谢俶心下有些疑惑,他没想到宋撷玉居然真对那位神医所知不少,连对方的年纪与大略的相貌都能说出一二来。
不过转念又想,她时常出府,酒楼茶坊之地没少去,想来便是在那些地方听人说起过,市井之人八卦起来巨细无靡,也是有的,只是其中真真假假,还需甄别。
但有了这些消息,找人应是不难的。
“青州离京城倒不算很远,我这便派人快马赶过去,想来数天便能有回复。你且安心在家等着便是,人一到,我便带他过府。”
谢俶拱了拱手,准备告辞离开。
“多谢三哥哥!”宋撷玉心中感激,深福下身,美艳的眉眼不再紧绷着,终于松开几分,透出灼人光彩。
谢俶看得心里一跳,连忙别开眼睛,率先转身向前院走去。
宋撷玉不知就里,只道他急着去办自己拜托的事,更是赞叹他的为人。
亲自将谢俶送出府,宋撷玉才姗姗回返。
人还未进世安苑,玉娴便过来悄悄禀报,“郡主,您让婢子私下里查的事,有了些眉目。”
宋撷玉豁然转头,“怎么说?”
之前她怀疑有人投毒时,便暗中吩咐玉娴去查世安苑的下人。
无论是否府里的侧妃姨娘有人生了恶毒心思,毒害母亲,她们都少有机会能近母亲的身,所以应该不会是亲自下手,而是买通了世安苑的下人。
所以宋撷玉让人去查这些下人,不但查她们身边可有突然多出来的财物,也查她们的家人最近可有变动。
而现在,玉娴说的便是此事,“旁的人倒没查出异样,只王妃屋里的大丫鬟元禧有些可疑……”
“元禧?!”宋撷玉心里大惊,元禧虽不像元嘉那般稳重温和,却行事俐落,很有几分手腕,一向颇得母亲赞赏。
玉娴却肯定的点点头,道:“是。世安苑中惟有她前些时候曾经出过两次府,说是她家人病了,回去探望,可是奴婢晌午悄悄去了她家,却发现她家中一片乱糟糟的,门口还停着牛车,向邻居打问,竟说是他们要搬家了!”
“奴婢觉得奇怪,家中即有病人,缘故这种时候搬家,那病人的身子可能承受得住?因着不甚确定,奴婢便使了钱让人与她大哥亲口询问,得知生病的是元禧的娘,她大哥言道,特意去山上的道观里问了,道长说他娘会生病,皆是因着家里的风水不好,沾染了煞气,因此他们才会急匆匆的搬离。”
玉娴说完并未多加评价,但脸上的神情明显是觉得这个说法并不真切。
宋撷玉也这么想,她眸中闪过一丝怒意,口中却淡淡问道:“可让人盯着,看他们搬去哪里了?”
玉娴点头,“使了个不起眼的小丫头盯着,只是照奴婢看,他们极有可能会出城。若是果真如此,就需派人跟去城外。”
这事小丫头肯定做不来,最好是寻郡主的亲卫走一趟。
宋撷玉站在原地沉吟了半晌,淡粉的唇瓣轻启,“既然可疑,便不能放过,走吧,回望阁,你将吴晋寻来,我亲自吩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