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只兔子而已,怎么会舍不得?郡主若是想要吃点儿药膳,真巧,我府上的厨子正好会料理兔子,尤其会做兔头。”
“束书,来,将我刚刚抱的那只兔子送到厨房。”
谢韵然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看到自己看中的那只兔子被抱了下去,本想借着这话气气李陆冬,可没想到她能这么狠心,说把这只兔子炖了,就把这只兔子炖了!
眼看着兔子被送了下去,李陆冬还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气得谢韵然在心里忍不住大骂。
瞧她刚才抱着兔子那幅做派,还以为她真有多善良多心软,却没想到全是装出来的,虚伪至极,真令人恶心。
宋撷玉在一旁也看的目瞪口呆,虽然她跟李陆冬交往不多,但是也看得出来,李家养了许多的猫猫狗狗,从上到下,对这些生灵都存着敬畏之心。
本还以为她这位大堂姐会被康平压的死死的,没想到她倒是豁达,这些兔子虽然珍贵,可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上辈子,谢央要御驾亲征,她作为他的贵妃,怎么也要跟着他一起去,虽然有违祖制,但是那时候她满心想着同生共死,哪里会顾得上这些。
因为一意孤行,虽然,有父兄给予她全力支持,但是也失了那些老臣们的心,以至于后来,谢央卸磨杀驴,竟然没有一个人为她,为宋家鸣不平。
她自认为自己没有错,情深义重,谢央也排除众议,执意将她带上,她以为两人同心同德,夫妻齐心,其利断金。
可她怎么能想到?谢央想的却是将她带在身边,她的父兄为了护她自然会为她拼命。
因为她,宋青山丢了一条胳膊,要不是因为她不懂事,怎么会害的哥哥仕途断送,爹爹身体残缺,母亲早早白头,早早离开人世。
也因为这次随军出征,她看到多少灾民流离失所,多少难民因为战争,饿的只能吃那些观音土,最后身体瘦骨嶙峋,肚子却高高涨起,有如妇人怀胎十月。
看过这些人间惨剧,她自然不会怪她这大堂姐残忍冷血,反而欣赏她的当断则断,毫不矫情。
“李陆冬,你什么意思啊?我庄子上难道还没有厨子吗?明明是你舍不得这兔子,非要做这些事来膈应人。”谢韵然语气讥诮,一双眼睛死死地瞪住李陆冬,里面的恶毒和厌恶全写在面上。
宋撷玉心里有些莫名,这谢韵然明明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情绪这么激动?实在有些突兀。
李陆冬怎么肯忍,她虽然厌恶谢韵然,但是从没有过这样的想法:“我膈应人?康平郡主,你这口才不去出使他国为大禹出力真是可惜了,要是那些使臣有你这颠倒黑白的本事,何愁大禹不能壮大?”
她一个郡主怎么可能干这抛头露面的营生?李陆冬分明是在借此折辱她!
“本郡主非撕了你这张嘴不可,叫你再胡说八道!”
眼看着康平郡主要冲过来动手,李陆冬的两个贴身丫鬟连忙挡在自家小姐面前想护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