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央从椒房殿里出来,面色阴沉,殿里母慈子孝的场面异常的刺眼,明明他是最尊贵的太子,明明他才是长子,可是只要有谢灵在,他永远像是个外人!
刘庆跟在他身后不敢说话,只要来了这椒房殿,十次有八次回去太子都会变得异常的难伺候。
“太子,现在去福安殿吗?”
刘庆到底还是上前问了问,如果要去福安殿,少不得要准备一二,太子身上这沾了茶渍的衣服也得换了。
虽说这是主子之间的事,但是刘庆还是忍不住唏嘘,皇后未免也对太子太严苛了些,明明太子身上的水渍明显的很,她偏偏跟没看见似的。
要是换成景仁宫那位,恐怕早就心疼的不行让奴才端热水给沐浴更衣了。
也就皇后娘娘心狠,还能让太子盯着这身衣服从椒房殿出来。
“不用,直接出宫回太子府。”谢央半点犹豫都没有,在椒房殿受得闷气让他呆在这宫墙里一刻钟都觉得窒息。
身上的茶渍在日头下被晒得差不多,不仔细看看不出来,只是他穿着实在难受,总感觉莫名有种茶馊味在鼻尖挥之不去。
“可皇后娘娘方才说……”
刘庆话还没说完就被谢央打断:“既然父皇都开口了,那宋青山还敢抗旨不成?淮阴王府是宠宋撷玉,但是整府又不止她宋撷玉一人,宋青山还能舍下嫡子宋鹤轩的前途抗命?”
刘庆自然不能反驳,那长乐郡主再受宠也是个女子,将来是要冠别家姓的。
宋撷玉还不知道谢央和皇后的谋划,她正呆在自己院子里和谢俶梅云等人吃席面。
“长乐郡主大好,我也放心了,这酒得敬。”
大禹虽然对女子的规矩严,但也不到男女不得同席的地步,这一屋子都是沾亲带故的,谢俶也勉强算的上是宋撷玉的长辈,他年纪不大,辈分可高的出奇,也不会有人有胆子编排他的闲话。
宋撷玉对梅云的爽朗倒是觉得颇为有趣,也拿了酒杯跟她碰杯。
旁边的玉娴有些担心,轻唤了一声:“郡主……”
宋撷玉摆了摆手:“左右都是水酒,无碍,醉不了人。”
梅云也觉得宋撷玉对她胃口,当即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宽心,有我表哥在,出不了幺蛾子。”
按理来说,席面上有男子,女子喝酒才最容易出事,但是这话从梅云口中出来,虽然说的没有道理,但又莫名的让人无法反驳。
谢俶本以为宋撷玉的婢女会反驳梅云的这番谬论,他不用抬眼也能感觉到,玉娴的视线在他身上扫了一圈。
他做好了心理准备,抬眼看过去,准备等下帮着开腔。
女孩子就应该少喝点酒,长乐还是个半大孩子,梅云可别给带坏了!
只是他等了半天,眼睁睁看到玉娴拿起了旁边的酒壶,给宋撷玉……又倒了一杯??
“梅姑娘说的是,奴婢确实瞎操心了,有雍王殿下在,怎么会出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