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王殿下,我今年,也是该娶妻的年纪了。”
谢俶也觉得自己刚刚的语气有些莫名其妙,京中男子也有成婚晚的,但大多会在十六左右就订了婚约,他是特例,司晋宇要不是在塞北耽误了几年,恐怕现在孩子都有了。
“听你这个中意思,像是有了结亲的对象?”
成亲是喜事,谢俶也露了笑,又敬了司晋宇一杯。
司晋宇喝了羊奶酒,眼睑半垂,遮住了眸子:“便是刚刚说的那位旧友,若不是她,恐怕我现在还困在忠勇伯府,任由那毒妇磋磨,整日装疯卖傻混日子。”
谢俶有些意外:“竟是女子?”
司晋宇点头,面上不自觉带了笑:“她虽是女子,可见识气度,并不输任何男子,当时,我尚且混沌,要不是她的那句‘不勤于始,将悔于终’点醒了我,恐怕我也没现在这番造化。”
谢俶将“不勤于始,将悔于终”这八字在嘴里细细品味了一番,也觉出来妙处,手里的酒杯转了一圈:“确实是良配。”
司晋宇看向谢俶,似苦恼的征询他的意见:“我与这位小姐虽是有旧,但是若是结亲,我算是高攀,而且竞争者众多,但这位小姐府上也有跟我结亲的意愿。”
“依王爷看,这事该如何破局?”他用指尖点了酒水,在桌上点了两下:“是该退?暂时躲避锋芒,还是该进?得了这姻缘?”
大家都是聪明人,一个眼神对视,大概明白了话中暗藏的深意。
“司小将军之前的水牢之灾,就是因为这缘故?”
司晋宇但笑不语,谢俶掀了掀唇,火光在脸上明明灭灭,给他徒增了几分噬杀之气:“依我看,自然是该进,司小将军方才也说了,这位小姐长辈既然属意了你,那便是你的缘分,至于门第高低,瞧你也不像是在乎的。”
司晋宇眼珠子转了转,亲手给谢俶倒了酒,摆出一副诚恳的态度来:“王爷,这些只会背后使刀子的,我并不放在眼里。”
“可,我有一好友,他于我有恩,有道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又有说,一家有女百家求……”
谢俶一饮而尽,对司晋宇的话觉得可笑:“有恩又如何,感情这事,向来是各凭本事,两情相悦,哪是能让的。”
司晋宇笑眯眯的,一双眸子在火光的映衬下明明灭灭,看不分明:“王爷说的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回京以来,我跟这位小姐也见了几面,她对我并没有厌恶之色,也勉强算的上是两情相悦,我定会全力以赴。”
谢俶点了点头,看着司晋宇忽然觉得哪里不对,还想再看时,他已经偏头看向篝火中心的歌舞,神情专注,看不出有任何的不对。
心情烦躁了几分,无意间看向谢央,见他还是用那股子令人厌烦的视线盯着宋撷玉,只觉得更是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