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绣芸看李瑢说着说着竟是红了眼,显然是真情实感,一时也慌了:“母亲,绣芸从不觉得委屈,瞧我,怎么还将母亲给惹伤心了,罪过罪过!”
李瑢察觉自己失态,也收敛了情绪,点了点邢绣芸的鼻头:“你啊你,非要把我的那些多愁善感都给勾出来!”
“天色不早了,你先回,太子府的事,我还需得跟阿离交代几句。”
听到阿离这个称呼,邢绣芸仍旧不习惯,但自武郦乐改名刑离后,如今府上,便只有阿离,不再有武姑娘了。
等邢绣芸走后,李瑢看着坐姿恭谨,低眉敛目的刑离,心里忍不住的唏嘘。
康国公夫人给刑离喂了不能生养的药之事,她是清楚的,听说邢离没有任何挣扎抵抗,自己一仰头喝的干脆利落。
因着要进淮阴王府,名字没了,日后也不能生儿育女,扪心自问,若是李瑢,恐怕还真做不到不介怀。
要不是那谢央算计,邢离也不至于落得这么个地步,从始至终,这里面最无辜的,恐怕就是她了。
邢离正等着李瑢交代到太子府应该注意些什么,可等了许久,都没等到李瑢开腔。
好半晌,眼前才忽然看到一个檀木盒子,做工极为精美,光看这木盒也知价值不菲。
邢离面露惊诧之色,抬眸看向李瑢,一双墨色的眼微闪:“这是……”
李瑢面色慈爱,声音比往日更加柔和:“看看吧。”
邢离抿了抿唇,有些无措,依言将盒子给打开,等看到里面一指厚的银票和地契时,瞳孔不自觉放大,猛的看向李瑢。
“收着吧,也算是我的一片心意,留着傍身。”
邢离视线在银票上流连了会,随后将木盒重新合了起来,跪了下去:“王妃,无功不受禄,更何况……这确实太丰厚了些,王妃若是有什么要邢离做的,吩咐一声就是。”
不看地契,光看那些银票,都足够普通人家衣食无忧一辈子,谁都爱财,她也不例外,但这么大一笔钱,她就是拿了,恐怕也睡不安。
天上没有白掉的馅饼,她活了大半辈子,最不缺的就是定力。
李瑢将人扶起来,随后将木盒子亲手放到了她怀里:“放心拿着,我并无所求。”
邢离被李瑢此举弄迷糊了,既然无所求,那好端端的,忽然给她这么一大笔钱财是为何?
李瑢将人扶起坐好,眼底有些悲悯之色:“这是淮阴王府欠你的。”
她自己的儿子自己清楚,以宋鹤轩的性子,既然坏了邢离的身子,便会负责。
以邢离的聪慧,若是想要要挟淮阴王府,只要将这事闹的满城风雨,毁了子烨,现如今起码也该是个平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