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衡香这么一刺,辛柔总算是回神,虽然还是腿软无力,但是总归是能自己站稳了。
终于出了府,辛柔浑浑噩噩看了一眼,并没有第二辆马车,她心里也不意外,自动自发的想要往马车后头走,跟那些丫鬟们站一块。
只是还没动作,就看到旁边的玉淑突然伸出来一只手,拦住了她:“辛姑娘这是往哪走呢?赶紧上马车吧。”
辛柔又是一阵受宠若惊,虽然忐忑,但也麻木了,自己揪着裙角爬上去,宋撷玉只是瞥了她一眼,就重新将视线移到手上的古籍上,并不开口。
辛柔端正坐在一旁,玉淑玉娴也跟着一块上了马车伺候,马车走的慢,往宫中走的半路,突然停了下来。
宋撷玉凝了眉眼,眸色不悦,玉淑立马起身,出了马车,外边响起一阵喧哗,没多久,玉淑回来。
“主子,前边是忠勇伯府,忠勇伯府二公子被人打了,如今正闹着,咱们且等会还是奴婢拿了腰牌去调解?”
宋撷玉随手将手里的古籍扔在一边,瞥了一眼车帘,眉头微皱:“司晏保?司晋宇的继弟?”
玉淑点头:“正是,和忠勇伯府这位二公子起龌龊的,好像是左相沈显的门客,前些日子刚登了三品,也是个混不吝的。”
宋撷玉对这人有些印象,本是投奔的沈显,做个谋士,也科举过,只是一直籍籍无名,便只能依赖着左相府给的门客银钱吃饭,可沈显被从左相位置上撸下来,这位门客反倒是显贵了。
说来也是可笑,先前沈显贵为左相,堪称一人之下,权势滔天,他门下这些门客借着他的势也没有几个有名的,一个个都是郁郁不得志的穷酸秀才模样,如今沈显倒台,在朝中没了话语权,反而手底下好几个门客在朝中身居要职。
民间一贯有压势一说,天上一颗星子太亮,便会夺了周围旁的星子光辉,衬得旁人黯淡无光,现下想来,也不是没有道理。
宋撷玉掩下思绪,冷笑一声:“这司晏保在自家门前被人按着殴打,显得忠勇侯府越发落魄了。”
两个丫鬟没有搭腔,跪坐着等宋撷玉吩咐。
宋撷玉失了兴致,手撑着旁边梨花木茶几,懒懒托着腮:“左右不急,忠勇伯府的事,咱们还是少掺和。”
辛柔原本坐在一旁不敢多话,听着宋撷玉和玉淑玉娴说话,心头开始泛起嘀咕。
便是她家世贫薄,也不会被人在自家门前欺负了,好歹也是忠勇伯府,也太惹人笑话了些。
就在辛柔腹诽,突然外边传来女人的一声哭叫,平空炸起,给辛柔吓得头皮一阵发麻,端着茶杯的手一抖,茶水晃荡了些出来。
玉淑跪坐的位置离她近,茶水洒了些在她的裙角,顺势抬头,正好将辛柔心有余悸的模样尽收眼底。
“这是忠勇伯府的继室,罗寒如罗夫人,辛姑娘不必惊慌。”玉淑不仅不恼,反而还贴心的给她介绍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