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盯着谢央那双墨黑的眸,刘庆不停的摇头,心里涌上一股巨大的绝望。
谢央看他这一脸眼泪鼻涕的模样,嫌恶的移开手:“刘庆,你跟了孤这么久,孤本不该疑你,但是这些事实在太巧,让孤不得不怀疑,身边藏着内鬼。”
刘庆没了谢央的手支撑,整个人身子软成一团,整个人趴在地上,跟摊肉泥似的。
谢央站着,居高临下俯视着他,像是俯视着一个死人。
“既然王行远跑了,孤的鱼儿却也不能饿着,不如你替了?”
刘庆心里早有预料,可真听到从谢央嘴里出来的话时,还是不敢置信。
谢央对四季园里发生的事恨急,本是打算让王行远榨干利用价值后,便剁碎了喂鱼。
太子府里前些日子搬来了一件大玩意儿,两个带着尖刺的柱子,齿轮咬合严密,是仓周的玩意儿,仓周多豺狼野虎,肉质略柴,韧劲十足,便是用这柱子处理,只需要将那些猎物剥了皮,往里一丢,再转上这柱子一圈,不多时,便出来更好处理的肉泥。
刘庆先前看过一次,极为血腥,谢央便是打算,将王行远扔进去这里面,活生生给绞成肉泥喂鱼。
他跟在谢央身边十数年,矜矜业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算活路没办好,本以为也能落个痛快的死法,可万万没想到,谢央竟是半点情谊都不顾。
按下心中恨意,刘庆膝行着抱住谢央大腿求饶:“太子殿下,奴才还有用……您留奴才一命!若是奴才没了谁来接替奴才?谁也没奴才伺候殿下您伺候的尽心尽力啊!”
谢央被他这般哭求着,心里忽然好受许多,升起一股异样的满足感,看着他人如蝼蚁一般跪着求饶,总会让他生出几分快感。
这狗奴才说的也对,若是真把他这么喂了鱼,一时半会恐怕还真找不到像他这么趁手的。
叹了口气,谢央怜悯的看着他:“刘庆,便是一条狗,孤喂了这么久,就这么喂鱼也舍不得。”
“但孤心里也憋着气,今日要是不见血,这气可出不来。”
刘庆愣了一下,突然明白了谢央话里的意思,吞了吞口水:“奴才……奴才明白了。”
他忽然起身,从旁边捡了一把刀,一步一步朝着身后的小太监过去。
小太监也明白过来意思,不敢置信的看向刘庆,不住的往后退:“干爹……你想做什么?干爹,我是小德子啊……干爹……”
刘庆心里也不愿,这小德子是他认得干儿子,他对小德子也是掏心掏肺,真当亲儿子看的,小德子也孝顺,把他当亲爹孝敬,出了事也冲在前面帮他扛。
“莫要怪干爹……干爹回头,给你烧纸……”刘庆声音抖着,面上悲痛,却很快替换为决绝,手起刀落,要了小德子的命。
别怪他,他也是没办法,痛快的走了,总比他被绞成肉泥的下场好些。
谢央在旁边看了一出好戏,拍手大笑,慢吞吞的经过刘庆和小德子的尸体,轻笑。
“刘庆,把他剁碎了,要是肉太大块,卡着孤的鱼,孤可饶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