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王府。
宋撷玉坐在梳妆台前,玉淑和玉娴两人侍奉在侧,不敢开口多话。
谢俶进来时,就看到宋撷玉面色有些灰败,手里拿着一把木梳子,垂着头,瞧着像只被遗弃的小猫小狗,可怜巴巴的。
“岳父今日大寿,怎么还坐在这一动不动?”谢俶挥了挥手,将两个丫鬟给赶了下去。
看宋撷玉一声不吭,谢俶索性将人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
宋撷玉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被吓了一跳,惊呼一声,手忙脚乱抱紧谢俶脖子,心跳如擂鼓,好半天才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你想吓死我?”
谢俶被她这么一凶,倒是也不生气,反而还笑了,他一向严谨,不苟言笑,如今倒是一件稀罕事。
宋撷玉撇了撇嘴,不肯承认自己刚刚被美色迷了眼,挣扎着要下来。
只是才一动,就被谢俶给扯了回来,他一双手将宋撷玉的腰给箍的严严实实,力道不大,但用的巧劲却把宋撷玉给按在怀里丝毫挣扎不动。
宋撷玉不死心的挣扎了两回,实在是挣扎不开这才放弃,心里本就有事压着,这下瞬间没好气的抱怨:“你放开我!我要下去,让人看见成什么样子?”
谢俶嘴角噙着抹不着痕迹的笑,语气温和宠溺:“你不说为何不高兴,我便不放你下来。”
他抱着自己的王妃,又不是抱着旁人的,有什么怕人看的?
宋撷玉一听他提到这事,叹了口气,气势又萎靡不振下来,两只细长如葱尖的手指不自觉的搅来搅去:“没事。”
谢俶盯着她看了两眼,有些无奈:“既然没事,那咱们便出发去淮阴王府吧。”
果不其然,谢俶这话一落音,就看见宋撷玉一张小脸垮了下来,好半天才支支吾吾的开口:“要不……要不我就不去了吧?”
谢俶被她的话逗笑,用手支住了她下巴:“岳父大寿,你这个女儿不去,我这个女婿去了,算什么事?”
宋撷玉被迫跟他平视,瞧着谢俶,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带着碎光,好半天才泄气开口:“我去了,你就不怕咱们二人被爹爹给打出来?”
说完,宋撷玉又失落的垂了眸:“你一个人过去,还能吃上一顿便饭。”
谢俶总算明白她在担心什么,一时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笑:“淮阴王要知道你这么想他,只怕才会真的生气,觉得你这个女儿白宠了这么多年。”
宋撷玉看他还在旁边说风凉话,当即气不打一处来,半点没有谢俶的乐观,他是没看见在谢央面前,爹爹被她的话给气成了什么样,甚至还要跟她断绝关系。
虽然不知道那时爹爹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但她那番话,只怕还是寒了淮阴王府的心的。
谢俶看她神色不对,竟是泫然欲泣,当即心里一咯噔,径直问了出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没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