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先前在大殿之上如此的惺惺作态,置他们父子于不义,随后大街小巷就都是他孝顺有加的佳话。
除了祁王自己造的势,怎么可能有别人?
安王没点头,却也没否认,这态度无疑就是默认了谢程的话。
事实上,他也觉得这事除了祁王不会再有旁人。
紧咬牙根,安王脸上的横肉坠着,让他看起来更是不好惹,那双虎目凶狠异常,声音低沉阴森:“真是小看我这位皇侄了,竟然被他摆了两道。”
布的这个局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还真有先帝当年的风范。
谢程更是来气,虽然他也知道自己父亲心里的执念和心思,他又未尝没有期待着,毕竟比起这么一个小小的安王世子,他更喜欢太子之位!
可现在大街小巷都在传安王回京没安好心,就是为了谋逆,为了篡位,他们父子,如今的安王府,都被推到了风口浪尖,只要他们爷俩有一星半点出格的动作,只怕都会被大做文章。
“父亲!难道咱们就这么坐以待毙,任由那孙子继续给咱们使绊子!”
谢程只觉得一阵恼火,祁王当年跟太子争个你死我活的事,整个大禹无人不知,祁王要是对那个帝位没有心思,狗都不信!
安王看他那副上蹿下跳的模样就来气,这时候他心里正烦闷躁郁着,更是不客气,拿了桌上的茶杯就摔了出去。
他并没有下死力,茶杯砸在谢程的胸膛上,并不怎么痛,只不过茶水全淋在了他身上,将他身上打湿了个干净。
“再吵吵嚷嚷的,就给我滚下马车,自己走回安王府!”
看安王真动怒了,谢程不敢再轻举妄动,端正坐好,哪怕身上淋透了茶水的外袍贴在身上十分不适,他也始终保持着腰板挺直的姿态,垂着头乖乖听训。
安王看着他这模样,只觉得恨铁不成钢,不知道是不是造的杀孽太多,所以他一生也只得了一双儿女,如今谢韵然还走了,只剩下谢程这一根独苗。
可谢程在京都养了这么久,畏首畏尾,目光短浅,狂妄自大,除了还算听话,其他竟是挑不出什么长处,文不成武不就的,算是养废了。
哪怕对司晋宇有怨恨,毕竟是害死自己亲闺女的罪魁祸首,可有时候看着司晋宇,就觉得司晋宇若是他的子嗣,他也不至于是如今这么一副后继无力的窘迫模样。
谢程不知道自己这位父亲心里在想什么,被砸了这一杯子,总算是学乖了,不再开腔,等着他吩咐。
好一会儿,安王才冷静下来,沉吟片刻,淡淡开口:“为父向来有仇报仇,有恩报恩,祁王送我这么一份大礼,咱们自然也得礼尚往来。”
谢程兴奋起来,这话分明就是要收拾祁王那丫的!敢挡他们父子路,就得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父亲,您说话,该怎么做,我一定给您办好了!”
看他信誓旦旦跃跃欲试的模样,安王叹了一口气:“别闹得太大,小惩大诫就可,咱们这会儿,可是被成片上百万双眼睛盯着。”
“你手底下不是挺多喽啰,挑一个给你当刀用,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