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翦转过身,看了眼王贲,慢慢走下石滩,在次过程中,又问道:”你觉得陛下会让他陷入群臣攻击和构陷的对象吗?”
王贲听到这话,眉峰微蹙,不知该如何回答,旋即硬着头皮问道:“那爹的意思是?”
“我王家虽然从未表态支持谁,但离儿如今与林凡交好,陛下应该看在眼里......”
“爹是说,陛下将我们划到了林凡这一边?”
王翦眼睛微微眯起,却并不生气,走到马匹前,拿起毛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然后才道:“捐粮立碑,定会引起波澜,就看他有没有解决之法了,若能顺利解决,我王家为何不能成为他的助力?”
“一个有手段,有心计,且聪慧的君主,总比固执愚笨的强吧?”
听王翦如此说,王贲神色才有所缓和,微微颔首,又道:“嗯,爹说的也不无道理!”
“其实这也是我忧心的原因,林凡在朝中毫无根基,若陛下贸然立他为太子,非但不好,反而是坏事!”
王翦看了眼他,然后说道:“陛下并非反对立储之事,而是没有合适人选,林凡这些时日与陛下相处,可以看出陛下对他的喜爱,但有些事得徐徐图之,万不可操之过急,起码要给林凡时间,让他有自己的实力才行!”
听到这话,王贲恍然大悟,赶紧朝王翦施礼道:“孩儿受教了!”
王翦看着王贲,忽然问:“王离最近在忙什么?”
王贲没想到刚才还在谈论储君之事,转瞬间就聊到了王离,下意识的怒道:“那小子不知发了什么疯,将自己这些年攒的钱财全部拿来做铜片了!”
“铜片?”王翦一愣:“什么铜片?”
王贲摇头:“我也不是很清楚,据说是什么二代身份证!”
王翦若有所思,片刻,又问:“你看过离儿写的《论粮食对战争的重要性》吗?”
王贲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讪笑道:“前些日子,他倒是送了五卷过来,我忙于公事,没来得及看.....”
说着,他又好奇的问:“那小子写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王翦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从袖口拿出一卷递给他,静静等待。
果然,王贲接过竹简,随意翻开一看,很快就愣住了。
“看出不同凡响了吧!”
王翦见王贲脸上的表情,不断变化,笑着说道:“你我纵横沙场几十年总结的经验,被离儿短短几天,就掌握了个中要点.....”
“他若去北疆,我倒是放心了不少!”
王贲合上竹简,点头道:“若离儿继续研究,倒可以有番成就!”
“那你知道,此法是何人传给他的吗?”
“莫非是林凡?”
王贲眼睛一亮,然后立刻会意,朝王翦施礼道:“爹,孩儿这就通知琅琊郡的王氏家族,尽快筹集粮食,助林凡一臂之力!”
王翦看了眼王贲:“这件事,不必操之过急,重点是让王离与林凡多接触,多学习,你该做的是带上精锐的将士,杀穿东胡贼!”
“爹不是让我们且莫争功吗?”王贲有些疑惑。
他此次去辽东,本打算协助李信的。
这些年,王家子弟一直中规中矩,小功不断,大功没有,就是为了避免功高震主。
可听王翦这样说,王贲不禁热血沸腾起来。
王翦:“我王家到了今天的地位,再争功本就没意义,我想要你在辽东站稳脚根!”
嘶......
听到这话,王贲倒吸了一口凉气。
心说老爹这是啥意思?拥兵自重?还是......
他不敢往下想,也不敢多问,因为王翦站的层次比他高出太多,就算问,也问不出什么。
“孩儿这就去准备,尽快奔赴辽东,保证杀穿东胡贼!”王贲抱拳道。
王翦笑着颔首,径直走向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