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镜头是在看谁？”沈棠浑然不觉，沉浸在跟当事人讨论剪辑的逻辑当中：“这么嫌弃的样子，都写在脸上了。”
“为什么不是在嫌弃你？”萧景琛对沈棠膨胀的信心引出愉悦。
“我哪有这么讨人嫌。”沈棠眨了眨眼睛，睫毛颤动。
萧景琛看着她眼底不带任何暧昧的纯净，喉咙有些干渴，不自在地偏过了目光。
“早知道他们会作妖......”沈棠嘀嘀咕咕：“大不了把我的镜头都剪掉，哼，我还白得通告费。”
想起什么，她又懊恼，伸手推了推萧景琛的胳膊：“喂，你知不知道星光的霸王条款？对艺人太不友好了，我这么累去跑通告，钱没拿到手不说，还在负债。”
“我没有时间关注星光娱乐这点小事。”萧景琛语气淡淡。
“小事？你这样会很危险哦。”沈棠头头是道地分析：“星光娱乐也属于萧氏集团，万一哪天被曝光出来，你就是黑心资本家！”
“刘志明跟你签的合同没有经过公司。”萧景琛把她指指点点的手抓住，“黑心资本家还什么都没做，是你自己犯蠢，被人骗。”
沈棠咳了咳：“那也是你管理不善，刘志明这种人都差点升到高层！”
“怎么都是你有理。”萧景琛摇了摇头。
沈棠骄傲地抬起下巴，“我这是点出本质，你工作态度要认真一点了知不知道？”
萧景琛没有在意她这翘尾巴的样子，对沈棠，他也算是有一些略微深刻的认知了。
自己纵容半分，沈棠就能搬个梯子上天。
但是又怂得很快，也不知道那点胆子都是怎么一下子跑光的。
沈棠这个人太矛盾，矛盾得不像是他所见过的任何一种。
他总是猜不透沈棠跳脱的思维，也无法彻底地“掌控”沈棠，要说影响，恐怕沈棠让他变化的地方还更多些。
“你是在嫌弃沈书瑶吧？”沈棠垂下眸子，把视频重新点了播放，没有注意到萧景琛格外复杂的目光。
“可能。”萧景琛看着节目上的画面，他那天只是心血来潮和苏嘉言去了一趟，没有特意去记那么准确的细节。
只记得沈棠像小鹌鹑似的躲着自己。
那时候，他们的关系比现在还生疏很多。
时间过去了很久吗？萧景琛攥着沈棠手腕的力气紧了紧，沈棠在他身边好像才不过一两个月而已，他却觉得自己已经完全变了样。
他会急着结束工作回家，还会和沈棠这样随意地坐在一起看节目，他们两个之间的距离，仿佛越来越像是真正的夫妻。
真正的夫妻？
萧景琛心里反复回味着这几个字，不置可否。
就算是真的夫妻，也有悲惨收场的，他和沈棠比起自己的父母来，倒是还和谐不少。
他再怎么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正视一个事实，那就是他跟自己的父亲十成相似。
他们都是一样的心狠和冷漠，从前，约束他的是他自己的克制，现在，他却被其他脱离轨迹的事情影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