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夜出来的时候,雨还在下,丝毫不见有停的趋势。
李淮的那辆悍马就停在北凌风的吉普后面,北夜来的时候就看到了。他想着再次回浮尘宗的时候,将这辆悍马也带过去。虽然有点怪异,但胜在方便。而且,根据公子如夜所说,到时候,等自己学会他的那个隐形阵法和飞行阵法,然后刻在车上,要多拉风又多拉风,再完美不过了!
坐在车里,身上的雨水却显得有点潮,北夜体内灵力运转,身上一阵白雾溢出,衣服干爽如初。
“怎么?在犹豫?要不要去看她?”识海里,公子如夜懒洋洋的声音响起。
“嗯,是啊!之前看到她了,却没敢与她相认。你说她是不是还像以前一样讨厌我?”
“讨厌不讨厌上去问问不就知道了!有些人,你明明有机会相认,可是一旦错过,你就真的错过了!别管结果怎么样,上去问问,至少你不后悔!别怕打扰她,她如果真的还在等你,那她也就在等你打扰她。同样的道理,她如果不在乎你,那你打扰她她也不在乎!”
北夜微微一笑,道:“你怎么突然能说出这么理性的话了?还是关于感情的?”
公子如夜没有回答他,而是话锋一转,问道:“小子,想不想听个故事?”
北夜发动了悍马,缓缓开到街上,慢慢驶着,打开网络点开了金莎的《梦千年之恋》,道:“说来听听!”
“记忆是岁月的年华,回忆是时光的牵挂!”公子如夜幽幽道。
“呃......等等!”北夜一脑门黑线:“能好好说么?”
“滚,听不听?!”
“好吧,你讲吧!”
车缓缓行着,北夜慢慢开着,公子如夜轻轻地讲着,讲着不知道是不是他的故事:
一指流年将年轻的面庞变得复复杂杂,红烛轻曳着锦氅的柔滑。溢满了珍饮佳酿的杯,映着火红如荼的喜帖,满身的疲惫用盛装卸下!
流离坐在桌前,一挥手,楠木长生门轻轻地关上。看着桌上的酒与坐在床上顶着红盖头的人儿,他的脸上泛起久违的笑。他站起身,摇摇晃晃走到她面前,指尖隔空轻挑,她头上的红盖头便被轻轻掀起,落在身后。她的脸不知是因为娇羞的缘故,还是因为红烛的映衬,带着浅浅的红晕,却越加显得楚楚动人。
他站在她身前,轻声喊道:“袖袖!”
她的心里顿时好像有一只小鹿乱跳,被惊的一下抬起头来,却正好对上他醉意朦胧的眼。却见他无赖的俯下身来,鼻尖快要碰到她的鼻尖。他说:“娶了你,我便只好好待你,你且放心,我流离许的诺,终身不食言!”
温温的气息扑在她的脸上,带着丝丝的酒气。她怯怯的看着这个比自己小三个月的男人,他尚带着醉酒的醺意,竟说了这样的一番话。
他喃喃:“袖儿,莫负我!”
直起身,他摇摇晃晃的脱去了一身红装,只着了一身白色轻袍,竟多了七八分帅气秀直。他走到桌前,自顾自的倒了两杯酒,然后信手一托,将两只酒杯捻在手里,走到她身旁坐下:“袖儿,娘说饮了交杯酒,你就是我的妻了,你可愿意?”
她抬头,看着这个孩子一样的少年,轻轻点头:“好!”
互相挽过胳膊,她是盯着他的眼饮下的,那双黑色的眸子里,尽是满满的深诚与真挚。
饮过交杯酒,他便走出门去,不知做什么去,只留得她一人在床边坐着出神。怎么一转眼,自己就真的嫁入流府,成了他的妻?!原本的期望成真,心里竟觉得宛若一场大梦。也罢,只要有他,不管怎地都认了!
不多时,门“砰”的一声被撞开,她吓了一大跳,却见他端着木盆走进来,一脸抱歉的笑:“袖儿,你莫生气。我手里端了盆子,开门没控制好力度,嘿嘿。”
进来将木盆放在床边,他向后随手一招,门便“哗”的一声关上。
盆子里,是他刚亲自配好的温水。
他大笑着蹲下,伸手就要去抓她的脚。她瞬间就懂了他要做什么,一下子缩起脚,大惊道:“你做什么?”
他抬头,道:“给你洗脚!你也累了一天,洗了脚好休息。”他的脸上,满是天真的笑:“袖儿你放心,我会拿捏好力度,不会弄疼你的。”
她惊道:“胡说!这怎么成!男子汉大丈夫,岂有为女儿洗脚之理!”
他先是一愣,随后一笑,神功不露的抓到她的双脚,褪去鞋袜,将脚放在盆中。边给她洗脚边说道:“古人迂腐,痴心只读圣贤书,所谓男尊女卑只是歪理!谓之夫妻,便是平等相待且彼此相爱的两个人,分什么大丈夫不大丈夫的。夫妻之间只有丈夫,没有大丈夫!袖儿你怎地也如此执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