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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默着的终究追悔青春,垂死胡杨怨恨茫茫戈壁,荒烟蔓草弥漫太多世俗观念。

想来枯朽方可换取自由,无牵挂,无比较,更无一切幸福与不幸的参照物,可为什么我们依旧活在毫无价值的物质中理性地抉择或感性地批判者?无解,叔本华曾说过万物皆虚无,但他仍相信因果律具有绝对根据,事实上,物质本质究竟不合乎因果——我们,芸芸众生不都在为了虚无而存在吗?

死亡并不会更自由,只会使活人疲惫的心神偶尔得到一丝安慰。我年轻时常常向往死亡,那是学生时代,当我敏感而沉默着冷视同龄人时,我不知道自己是在逃避恼人的现实,例如,看不见前途的专业,困窘的生活,耳濡目染各式的欲望,种种基于底层人的道德束缚。那时有朋友最喜欢说的话就是,习惯了就好。

习惯了就好。

我叫巩恰咔,生在广西桂林的一处山村,童年生活常常在异地睡梦的云雾里被抽象出来,醒着就什么都回忆不起来了。我只记得一个朋友,每年过年我都回去看他,可这两年没有,他姓幻。他是个非常奇特的家伙,喜欢隐居,也有过远大理想,而今靠卖游客喜欢的小玩意儿凑活,养着一大家子宠物。

“未雨绸缪也是好的,不如积攒些钱,做些小生意,到老也是好过的。”隐约某个年夜我们凑在他的小茶桌前,我如此提醒过,床上他似卧非坐,宛如盘着躯体的老迈竹叶青蛇慵懒竖起上身,目光游离于桌上两颗光秃秃蜥蜴眼珠,眼球空洞黯淡,狰狞可怖。那年冬天格外寒冷,窗外冷风呼啸凌冽,我却悠荡醉眼,仔细观察才消去疑惑,那哪里是眼球,不过两盏空酒盅而已。

可惜他哝哝嘀嘀歪倒脖子,麻袋装满柿饼似的脑袋又猛得扬起,挣扎着再次倾斜。

“哼哼,这点酒..酒量..酒量就..就....了,看不起你...看不..哈...嗯...”见他这副模样,我变说便把腿蹬直挨近火炉。毕竟有机会对着当事人能尽情嘲笑又不被发觉的机会太过难得,唯一遗憾是酒醒后,嘲笑残余欢愉残迹连自己也察觉不了了。

我透过刘思杰意识中的幻大叔的意识找的到了我的我。一瞬间惊异后我在深夜宿舍里平静下来,刘思杰还呆坐着,那在福建的巩咔恰于此同时也感应到了,原来这就连成了一个奇怪的人际环。

是的,我在大学文学社团认识了刘思杰,刘思杰曾离家出走,在桂林认识了幻大叔,而幻大叔又有个童年好友巩咔恰。这巩咔恰正与我本人意识相通。我曾说过我有着某些不为人知,又不足以为傲的能力,一则巡游他人记忆,二则分身,三则穿越——没错,大学的我与巩咔恰共用一个意识,我总有六分身,可那些需要后来慢慢揭露。

“深根之木必然苍劲

淡漠之花无谓人言

经历百世方谓沧桑

百树连根即可先知

待乱麻如凝绳则明

听夜雨缀梦琴悠悠

观柴米油盐酱醋茶

说股涨股跌做空头

傲百无聊赖安逸时

历之如梦

醒时若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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