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醉摇头,他很仔细,很用力地想了想,他确实没见过,如果连他大哥都认定了,那么肯定是表亲吧,只是他不知道而已:“我没见过,表妹叫什么名字?”
魏然低着头白了一眼,当初应该说是旧识,干嘛要说是亲戚:“魏然。”
沈醉彻底没印象,他老爹似乎也没个姓魏的妻妾,沈醉用力摇头,想不通的就不想了:“对了,你们打算去哪里?”
“去采幽山找顾阁主,你呢?”
沈醉苦苦一笑:“还是为了这双手,去找顾阁主,只是找了多次都没能见到,这次可能也见不到了。”
唐小楼听了沈醉的话,立刻就把魏然给卖了:“这回我保你能见到顾阁主,你表妹有归幽玉笛。”
沈醉听了眼前一亮,归幽玉笛,看了这回还真是有门:“表妹和顾阁主见过面吗?”
魏然瞪了唐小楼一眼,这家伙让她很被动,难受死了,回头一定要好好收拾一番:“是,和顾阁主有数面之缘,承蒙顾阁主看得起我的一管笛声,于是把归幽玉笛送给了我。”
唐小楼本来再告诉沈醉,魏然不旦有归幽玉笛,还有紫竹沧海笛,但是看魏然狠狠地眼神,立马改了口:“沈醉,你什么时候出紫归的,为什么我们都没在路上遇到你。”
“路上盘查得很严密,听说是宫里丢了什么,路上卡得很严呢,你们不要告诉我你们没遇上。”沈醉这一路走来,多是行官道和大路,所以被盘查得很紧。
反观唐小楼在江湖里行走多了,自然知道哪些路是绝少人烟的,所以遇上的盘查自然是少之又少,再加上唐小楼时不时在走过的路上洒点药,能找到他们踪迹的人,估计没几个。
魏然摇头,看来错怪唐小楼了,当初那样选路是正确的,要不然和找来的人碰个正着,还真是不好决定了:“我们一路上没碰到什么盘查的,对了,没说丢了什么东西吗?”
沈醉摇头,宫里丢了什么,怎么会张榜说出来:“但肯定是件很重要的东西,要不然,皇帝不会为了这个一夜青丝染白吧。”
魏然听到一夜青丝染白这一句,只觉得心被不轻不重的闷敲了一下,久久在心头响着闷闷的回声,有点疼,更多的是酸酸的感觉:“可能是吧,但是皇帝再喜欢那样重要的东西,如果很久都找不到,还是会放弃吧。”
沈醉先是摇头,然后是点头,然后又摇头,最后还是点头:“我觉得,杜三不是那种会轻易放弃的人,当然了一件东西,再重要也没什么,如果是人就另当别论了。”
魏然听得心头打颤,为什么人就要另当别论啊,对于帝王来说,人和东西应该没啥区别吧。魏然双手合十暗暗祈祷,就当她是件东西,忘了好,忘了好:“那个,帝王身边什么样的人没有,就算是个人也容易忘记吧。”
唐小楼在一边听得好笑,满身伤又不得不忍着,一笑就会牵动伤口,只能一边捂住嘴巴,一边很细微地抖动身体,憋得异常难受:“我觉得不会忘,如果是个与众不同的女人,估计一辈子都忘不了。”
沈醉深有感触地点头,微叹息着说了一句:“是啊,如果是可人海里从来没见过,也不可能再出现的女子,肯定是永生难忘。”
魏然瞪唐小楼,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家伙,要不是看他一身伤,她真想一脚踹过去算了:“唐小楼,你一点都不疼吗?”
唐小楼闭嘴,示意他再也不说一句话,心里却笑翻了天,杜瑄也在一旁眯眯笑着,然后又回头对上唐小楼的眼睛,说了一句:“小楼叔叔,有时候受伤也是很幸福的。”
唐小楼啐的一声,冲着杜瑄狠狠瞪了一眼:“你才两岁,知道什么,一边儿去。”
一路笑笑闹闹,倒也平安无事地到了采幽山,玉笛一响依然是那位叫采云的姑娘划着小船出来接他们,那姑娘依旧是一身湖水蓝的衣裳,只是这回的颜色比上回更浅一些,更衬得人清爽幽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