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馥,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我会没有当时的记忆?”
呆呆望着床顶,我始终想不起当年的事情,究竟,是为什么,我会这般认定慕容辰逸是凶手?又究竟,我是凭什么认定的?
香馥没有回话,只是沉默着站在床边,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又像是不愿开口诉说。
我没有再问,因为再问下去,也不过是错上加错,可我不能再错下去了,再也错不下去了。
“娘娘,你累了,休息吧,待你病愈,若还想知道当年之事,香馥愿一语不差的告诉你。”
像是经过好几个世纪般,香馥淡淡的声音传来,我转头看向她,终是闭上眼,不敢再继续下去。
有时候,错了就是错了,要想补过,也只是痴人说梦,无法挽回。
连日里的秋雨过后,天逐渐凉了下来,我的病也跟着时好时坏,让御医署的御医忙得那是焦头烂额。
“朕问你们,宸妃的病究竟如何了?”
慕容辰逸来时御医正诊着脉,便忍不住出声询问,这些日来,他忙于前朝政务,鲜少来延禧宫,就是偶尔想起,我在病中,他也无奈至极。
收了家伙什,几个御医嘀嘀咕咕在一旁商量许久,却无一人敢上前回话,他的脸色愈发难看了不少。
“怎么?都聋了吗?一个个的为何都不开口?”
几日未见,慕容辰逸脾气愈发见长,我看着他,心中却在想,他这般火大,究竟是朝事所致,还是因担忧着我?
可见他皱眉,我似乎更难受,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竟已经将他放在心中?亦或是,从一开始,我就将他放在心中?
我不懂,轩更不懂,很多事情冥冥中就已注定,哪怕相互之间只剩彼此伤害,也只能一路向前,无法停止。
“回皇上的话,臣等已为宸妃娘娘把过脉,娘娘脉息平稳,行而不乱,实乃好转之相,但娘娘她体质异于常人,恐怕不能与常人相较之。”
御医中年岁稍长一些的回了话,只是他有些顾而言他,叫慕容辰逸听了,反显搪塞之意,更加生气,双手像钳子似的,深陷肉中,勒得我生疼。
“哼,没用的废物,就会捡对自己有利的话说,平日里一个二个的那个不是济世神医,到了朕跟前,怎么就不管用了?朕看你们,不是什么神医,而是庸医,宸妃这病若是治不好,你们也无需再活着来见朕了,一群混帐东西,都给朕滚,省得让朕见着窝心!”
慕容辰逸说这话时,像只发怒的豹子,满眼皆是杀气,手上力气是更大了,我沉默着,有些不知所措,分不清他这是为了我的病,还是原就有气,此时逮着这群御医出气。
可他毕竟是皇上,是这天朝的一国之君,就便是想要拿人出气,怕是也轮不到我来过问。
御医们自是领了命不敢久留,就连伺候近前的内侍都吓得大气不敢出,我想着,不知为何突兀的笑出了声,他似这才发现,赶忙放柔了力度。
“你这是笑什么?难道,朕骂人就这般好笑?”
他有些无可奈何,但终是舒展了眉宇,我半倚在他身上,忍不住咳嗽几声,仰头看着他。
“臣妾自是在笑可笑之事,皇上怎的就知道臣妾是在笑皇上?”
“哦,是何可笑之事啊,爱妃何不说出来,让朕也跟着乐呵呵。”
慕容辰逸一乐,招手示意香馥拿了药碗,试了试药温,转头盯着我看,那意思大有,我不说,就不给我喝药。
我笑得更欢了,曾几何时,我们这样像小孩般逗乐,他也总是如此,罢了,人生匆匆数十载,该执着的也就寥寥可数,我又何必执着于不开心之事?
“皇上真想听,臣妾说便是了,皇上你可知道,民间传言皇上仁爱大度,少有暴虐,但皇上今日之态,却是让臣妾不敢苟同,所以,臣妾觉得世人庸碌,不为实事,从而引发诸多好笑之事。”
说完,我又忍不住咳嗽几声,此次,这病来得太急,反倒叫我变成这柔弱女子,当真是好不惹人讥笑。
“爱妃这话,朕怎么听着像是在寒碜朕,莫不是,爱妃以为朕暴虐的好?”
慕容辰逸替我拍着背缓气,接口又是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