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目标明确了,小白便低头吩咐几个护卫,去攻击那几个看上去正常的侍卫,果然,那几个人在突袭之下,狼狈的招架着,他们一分神,攻击我们的侍卫的动作慢了下来,有些呆滞。小白猜测的不错,那几个人分别控制着几十个侍卫的心神,至于他们是怎么办到的,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我想他们背后一定是雷藏在指使,有这种变态的家伙在,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
我们这边的情况稍微轻松了些,落在后面的公主他们那一组,可就没那么好命了,间歇听到公主和富春的叫喊声,一声比一声高,终于公主的一声尖叫成功的吸引了小白的心神,抽空回头看去,月落发髻凌乱,衣衫不整,一名被砍断了手的侍卫死命的拉扯着月落,身旁的护卫本就打的很吃劲,这时也无暇分神去掰开他们。
“保护好她。”小白拉过一名护卫,吩咐完,一个纵跃,如展翅的雄鹰,越过人头,去势将竭时,足尖轻点,踏着一个侍卫的头顶,继续往前纵去,几个起伏便落在了月落身旁,长剑横劈,那动作一气呵成,干净利落,由衷的赞一个帅啊,好一幅英雄救美图。
月落像只受伤的小鸟般,蜷缩在小白怀里,受惊过度的脸更显的楚楚可怜。小白搂着月落,剑势如长川入海,快猛迅捷。
任由身旁的护卫拉着我往前跑,我直直的望着身后这一幕,小白犹如中古世纪的王子,从恶龙的手中拯救出美丽的公主,就算在这萧杀的背景下,也异常的华丽。突然,从小白的身后窜出一个人来,我惊叫声还未发出,只见月落一个转身,紧紧的抱住了小白,那身后的刀从月落的后背斜斜的划过,刀风过处,发丝飞扬,月落的发髻散落开来,小白惊觉身后突变,立即带着月落纵开,但是还是伤着了月落的胳臂,月落一声娇呼,瘫软在小白怀中,一把青丝散乱飘飞在空气里,最后如同失去翅膀的蝴蝶,跌落在尘土里。小白伸手揽着一缕青丝,低头沉思着,当他从断发中抬起头来,身后朝然殿的熊熊烈火,映衬出他的双眼如盛开的金莲,金色的火光照耀着他红色的战袍,这一刻,他如同涅槃的火凤,燃烧着周围的一切。
“交丝结龙凤,镂彩结云霞,一寸同心缕,百年长命花。”我在月落只剩齐肩的短发中失神,不断的低喃着几句词,冲天的火光如同新房里的花烛,这份情债,小白终究是还不上了。最后一缕青丝落地,我心里的某一角也开始倒塌。恍惚间,听见有人叫我,茫然的回头,眼睛失去了焦距,眼前的人影不停的打晃,终于收敛起心神,定神看去,一张狰狞血脸,举着刀向我砍来,我淡笑,突然想到个很无聊的问题,老婆经常问老公,如果我跟你妈同时掉进水里,你先救谁。以前我听见这个问答题,总是很嗤笑的,现在我真的想知道答案。
小白没有来救我,但是那把刀也没有落下,那张脸永远的定格在那个表情上,慢慢的在我眼前倒下,背后插着一支白羽箭,利箭正中心脏。宫门的城墙上立着一个修长的身影,黑夜的幕布下,天青色的长袍肆意的翻飞着,黑亮的长发顺滑的梳拢在身后,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容色温润清华,一如当年雨中的江南青石巷中走来的美人,不同的是多了份惊艳。左手持弓右手搭箭,圆月下,盈满的弓,白色的羽箭矢如流星,箭箭中的,我眯着眼,开始不停的傻笑,渐渐的景色又开始摇晃,晃的我有些难受,不耐的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前是常乐担忧没有血色的脸,笑着伸手捧着他的面颊,“常乐,你的脸好白啊,怎么比我的还白,呵呵,我是在做梦吗,刚刚我好像看到精灵王了~~~~”常乐想要说什么,嘴动了半天,只发出一声叹息,也不知道他叹的什么~~~~
被护卫强拉着,一路的跑,似乎把我积攒了十几年的力气,全都用在了今日。终于宫门近在眼前,只是紧闭深锁的大门,彻底断了我的退路,我扶着城墙,粗喘着气,心中想着,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不跑了,累的跟只狗似地,正想着,还没匀过气来,就听头顶,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接着从城墙上甩下几条绳索,晃荡着轻拍墙壁,炎真毫不犹疑的背起常乐,抓着绳子就往上爬,那些护卫则留下断后,不看还真的不知道,这城墙还蛮高的,高的像是插入了云霄一般,抬眼看去,一阵眩晕,让我有些恶心想吐,拽着绳索,有些发愣,回想着体育成绩从来没有及格过的我,有没有这个潜力能爬到顶上,在我犹豫的当口,小白抱着月落,也来到墙边,只见他一个漂亮的后甩,把月落背在了身后,拽着绳子,只轻轻一点,就窜上几米去,如此这般手脚并用,动作潇洒利落,几个停顿,便以后来居上,同炎真一起到了墙顶。
真他妈的帅啊,我恨恨的往手心里吐了口吐沫,奶奶的,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人嘛还是要靠自己,小宇宙啊,你就燃烧吧,烧死我得了,学着前人的样,我也拽了拽绳子,眼角忽然瞄到团事物,侧头看去,富春正撅着屁股,抓着绳子往上蠕动,要说蠕动,那是因为他爬墙的动作太生动了,生动的就像是一只大青虫,我摇了摇头,开始认真的思考摔死跟砍死哪种姿势更好看些~~~~~
仿佛是一瞬间,凤栖城里的侍卫都涌到了墙角下,那些断后的护卫也渐渐的招架不住,转身抓起绳索,蹭蹭蹭的往上窜,真是训练有素啊,其中一名还很好心的拉了富春一把,抓着他的腰,两三下就把他扔城墙上去了。从富春撕心裂肺的嚎叫声中回神,才发现,之前一直带着我跑的护卫正对我上下其眼,我紧紧的抓着绳子,瞪大着眼睛,跟着他的眼神上下,他似乎很苦恼,苦恼着该从那个地方下手,我虚弱的笑了笑,“壮士,请随便,我什么姿势都可以。”话音刚落,腰间一紧,人已升到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