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哥哥,乐哥哥。”星草清脆的叫声从曲廊那边传来,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不一会,一抹身着黑色锦袍的纤细身影,跳跃着往这跑来,一头青丝被束成马尾,黑长的发梢随着她的跑动扬起道道弧线。
常乐闻声,弯弯的眉眼瞬时耷拉,上扬的嘴角被硬生生拉下,看着有些滑稽。
“碧君姐姐,”星草笑着叫了我一声,转头拉了拉常乐的袖子,撒娇的模样,娇羞可爱
“乐哥哥,你怎么跑这来了,害的我好找。”
常乐一副受不了的神色,拉过衣角,故作深沉,“找我有什么事。”
“乐哥哥,不是你让我出去买酒的吗,我回来就找不到你了。要不是听见你吹叶子的声音,我都找不着你。”
“我有让你去买酒吗?”常乐有些迷惑。
“有啊,你说今日要搬入丁府,要我去买酒回来庆贺一番,还特意嘱咐我要买城里升祥酒楼的极品汾酒。”星草有些委屈,幽怨的看着常乐。
“丁府?”我疑惑的看着他们。
“这几天没来看你,主要是忙着收拾房子,以前的老房子,很久没有住人了。”常乐说话的时候,眼神有些飘渺。
星草撅着小嘴,嘭的一声把酒搁在桌上,常乐忙的接过,连声道,“哎呦喂,姑奶奶,你轻点,砸坏了。多可惜。”
星草刚坐下,听见这话,立马站起来又要发作,常乐眼角瞄到,立刻谄媚。“我的意思是星草辛苦跑了这么远买回来。砸坏了,白白辜负了我们家星草的心意。多可惜啊,我可舍不得。”
星草立即化作依人地小鸟。靠坐在常乐身边,甜蜜的笑着,“那你要怎么谢我啊。”
“谢谢啊。”常乐有口无心的随口说着。
星草很高兴,笑着说,“乐哥哥给我吹首曲子吧。”
常乐笑笑。清澈的声音响起,仍旧是刚才的那段曲调。
“怎么还是这首,换首来听听。”我说。
“没了。”常乐正色道。
“哎?”我不解。
“碧君姐姐,你不知道,乐哥哥就只会这一个调。”星草插嘴。
常乐有些发窘,“我义父从小就教过我这一首,别地真不会了。”
我笑问,“星草,你听得懂。他吹地是什么吗?”
星草只手托腮。很认真的想了会,然后很苦恼地说。“就觉得吹的很好听啊,虽然吹来吹去就这么一个调,但是只要是乐哥哥吹地,不管什么我都觉得好听啊。”说着冲着常乐甜甜的一笑。
常乐有些宠溺的摸了摸星草的头发。
我随手拨了下琴弦,随意道,“你又可知曲通心声,不管是技艺多么平乏的人在演奏乐曲地时候,总带着自己的感情自己的想法。”
星草很开心,转头对我说,“听不听的懂有什么关系,只要觉着好听,就行了。有什么话直接说出来不就完了,掖着藏着累的慌,人又不是虫,哪懂得别人心里想的那么多。猜对了也就罢了,要是猜错了,岂不是闹了笑话,也白白费了心机。”
我有些吃惊的看着星草,黑白分明的眼眸,干净清澈,原来抛开对常乐的感情,这小姑娘竟然是如此地通透慧黠。
我笑着释然,“说地好,星草。”
星草意犹未尽,“我最讨厌有些弹的琴咿咿呀呀,还摇头晃脑地摆出一副高深样,说不得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弹得什么东西,酸不拉几的看着就令人生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