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色降临的时候,转着眼看着这屋子,我便有些操心起晚间睡觉的问题。我们住的院子除了主屋,旁边相连的就是一间小灶房和一间灶房。从外头看来,并不是太大的房子。
看三个男人端坐在屋内,我托着腮,轻皱着眉头,不知道该怎么安排。
“怎么了?在想什么?”耳边传来宿凌昂低悠的问话声。
撇头看他眼,我压低声音同他说着我的困扰。早晨醒来的那间屋子,我可不想拱手让出来。
听过我的话,宿凌昂的左边眉头微微挑起,眼睛稍稍抬起看了看郭桓和聂瑜。
那两人先回望了我们一眼而后又互看了眼,聂瑜忽然站起了身,往一边走,“时辰也不早,该睡了。”说罢就转进了一间房里。
郭桓扬唇一笑,拍了拍手,说:“那我也去睡了。”说完钻进了另一间屋子。
这大屋里数来数去也就三间屋子,这两人一人一间占了,那剩下那最后一间是算我的了?那他呢?
接收到我含情脉脉的眼,他笑着问我,“那我们也去睡吧?”
“哎?”
我和宿凌昂名目上还算夫妻,好吧……是夫妻!郭桓和聂瑜一间屋子,我当然是和宿凌昂一间屋子。嗯,很合理的安排!看来我又瞎操心了一回!
咯吱咯吱。随便翻一个身。身下地床就会发出几声伴奏。弄得我连翻个身都是小心翼翼地。又一阵咯吱咯吱。感受着要床板地摇晃。身旁地人一手轻轻搭上我地腰侧。
我一瑟缩。搭在腰上地手微使力按紧。“还没睡?”
“或许是睡了太多天。还不到困地时候。”睇了后头一眼。我问他。“你怎么还不睡?是不是睡不习惯?”
在听到他躺上床时。床发出第一声地咯吱时。我又开始了新一轮地担心。担心这硬板床他是不是能睡得习惯。担心这床会不会因为我们俩人地重量而压跨了。
“你在担心我?”
我在担心地是床好不好?
“对了,郭桓既然要在这里举办婚事。怎么没见布置呢?”沉默了会,我忽然想起了这桩事。郭桓既然要操办婚事,这简陋的屋子。怎么不见布置?还有……郭府不是已经都布置好了吗?郭府那不是白布置了吗?
一瞬间,似乎有许多的好奇、疑问。
“嗯,等等过几日会布置。”他的声音低低的,像是染上了一层困意。
“哦。”我低哦了一声,也不再开口。
闭着眼等待睡意,自己地睡意还没等到,却先等到了身后那人平稳的呼吸声。什么都不肯告诉我,难道以为我不会自己去猜测吗?一夜之间离了地方,上京城内定是有事发生了的。
可是……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一大清早。煮了些稀粥,就着昨夜留下的一些残羹剩菜打发了早膳后。郭桓又重拾起钓竿打算去河边垂钓了,看他似乎对垂钓情有独钟。我不禁纳闷。
“既然阿花也已经醒来了,那么我也该回上京去了。”用完了膳就呆在自己房内许久的聂瑜忽然提着一只包袱走出来对我们道。
闻此言,郭桓停住往外的脚步,转头冲着聂瑜点点头,“嗯,你也该回去了。路上小心,到了上京,尽早将小三接来吧!”
“我知道。”聂瑜嘴角一翘,笑了笑。“我保证。一回去就将小三接来。布置喜房的用品,我也一并带来。”
郭桓也笑,温温的。
难道是我猜错了?郭桓真的是要在这里举办婚事?
送走聂瑜,郭桓出发去了村外小河。家里左右看看没事可干,我收拾了他们换下地衣裳,打算去河边洗衣。刚跨出屋门就瞧见宿凌昂闲在院子里,对着一群的鸡鸭发呆,也不知道是该干什么才好。
步到他身边,我出声道:“我去河边洗衣。”他快速的转头看了我几眼。“我也去。”
他也去?也去洗衣吗?本想笑着拒绝地,可再转念一想,要拒绝的话语变成了点头。
“那走吧!洗完衣,还得回来做饭呢!”将他一人留在院子里,他又能做什么呢?倒不如一起去了。
才关上院门,还没来得及跨步。身后不远处忽然有人开口叫唤。“凌兄弟,凌兄弟。”
回过身看向不远处一副猎户装扮的壮实男人,我好奇的以眼神询问宿凌昂,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