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只听一声尖叫,聩发耳聋。
“是谁!。是谁!”一声声凄厉至极的嘶喊,宛若杜鹃泣血。
那女人,是玲珑。玲珑抱着那死去婴儿,仰天长啸。
转过头来,双眼充血,神情狰狞无比。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玲珑就那么抱着婴儿,指着每一个人都恶狠狠地喝问,完全没有一点理智。
“玲珑妈妈?”我试探地叫了一声。
玲珑回过头来,目光凶狠,但很快又转成了迷茫。看看我,又看看怀中的婴儿,翻来覆去地看,看得我几乎发毛。
“玲珑妈妈?”见我叫她后,她好歹没那么激动疯狂了,我再叫。
突然玲珑一把抓住我,用手扯着我的衣服,“刺啦”一声,我就走光了……
实在有点突如其来,导致我愣是没反应过来。之翰反应快,一把抓了自己的皮氅,呼啦一下蒙头盖在我身上。
“你不是我的孩子,你不是我的孩子!”眼前一片黑暗中的时候,就听见玲珑这么大喊了两声,再没了下文。
玲珑怎么知道我不是她地孩子了?难道说。她地记忆恢复了?
小心得调整了一下皮氅。露出头来。就看见玲珑将孩子重新放回验尸台上。
莫非说地不是我?说地是那个婴儿?
将孩子放好后。拿起那个精致地项圈。细细地看了半晌。突然手指一动。几个飞快地动作过后。一声清脆无比地“啪嗒”声一响。
那个精致地。挂着长命锁地项圈。分成了两半……
玲珑。居然会开那上面地机关?
大脑缺氧了,一片空白。
传说,不是说玲珑曾经在冷宫产下个婴儿吗?那婴儿不是死了吗?而那个女尸生前,不是玲珑的宫女吗?
难道说,这个死去的婴儿,就是玲珑生下的孩子?就是之翰的——弟弟?
显然之翰也是如此想的,他的脸色,很奇妙。赤橙黄绿青蓝紫,如同开了颜料铺。
“澜姨?”之翰轻唤玲珑,声音诡异而飘忽,他碎步向前,歪歪扭扭地走向验尸台,一旁的仵作,早就傻了,木桩死的站在那,一动不动。
再看其他人,也没有哪个人的表情是正常的。
“第四十九小队成员听令!守住宫门,不许任何人进入!”突然传来一声猛喝,又是那队长。
他的队员都迟疑了一下,看看之翰,见之翰没反应,这才齐声应了,小跑着离开了。
怎么我觉得我看这个叫李萧何的队长,就像王八看绿豆,越看越顺眼?他怎么总是知道,在什么时候该做什么?
拿着裂成了两半的项圈,玲珑一脸思索地站在那,一动不动。对于之翰的呼唤,更是置若罔闻。
过了许久,她总算是再次动了,可她却是凑到那婴儿面前,仔仔细细,认认真真,重头到脚地将那婴儿看了个遍。
突然身形一动,恍然大悟似地敲了敲脑袋。然后转头看我,温柔一笑。
我寒毛直立,该不会是真的想起以前的事情了,要找冒充了几个月她孩子的我秋后算账了吧?
玲珑手上,还拽着那个精致的项圈,项圈上,还挂着那块暖玉的长命锁。她每跨一步,那长命锁都晃出一圈温润的光晕。
一步,一步,玲珑走到我面前,看着我,确切的说,是我的——脖子。
在玲珑温柔目光的注视之下,我的呼吸停滞了,我完全不敢动上一动。我怕我一动,玲珑就发难……玲珑要是凶起来,那可是无人敢缨其锋芒的啊。
玲珑缓缓的伸出手来,要掐我的脖子了吗?胆战心惊地瞪着玲珑的手,我思索,什么时候开始逃命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