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之翰疑惑的目光中,我搬出一大箱莲花灯。
“若晗~”之翰哽声。
“嘘”将食指竖在他的双唇之间,“别说话,我们就这么静静地看满池的莲开,好么?”
将那莲花灯一个个点燃,一个个地放入池塘。轻轻一推,让它在塘中游弋。
点完所有的花灯后,我拉着之翰的手,静静地看着那满池的莲幽幽地盛放。
之翰,我不求与你生生世世在一起,只愿能与你今生岁岁看花开,朝朝看晨曦,暮暮赏夕阳。
侧过头去,看之翰,此刻,你与我想的,也是一样吗?
“择水居中央,妩媚淡清香。舒开嫰花蕊,脱俗睡姿张。不羡荷花丽,出污气亦昂。随风吟轻曲,与鱼诉衷肠。”之翰忽地吟起那日我吟过的诗来。脸上的表情是沉静。“若晗,曾经,我不敢与任何人述衷肠。直到你来了。虽然心里明白,你来历不明,很可能会对我不利,可是我却愿意相信你。因为,你和这宫里的每一个人,都不一样。宫里的人,眼睛里都明明白白地写着算计,写着阴谋。但是你的眼睛很透彻,从你眼睛里,可以清楚地看见你的心。你身上的快乐,总是让我情不自禁地想要靠近你。曾经我想,让你做我的妃子。可是后来还是放弃了,因为我害怕,有一天你也变成蓝玉他们那样。我宁愿就这么把你绑在身边,也不要你变成那样。后来太后逼你,看着你决绝的样子,我几乎绝望。那个时候我觉得,你就象是我抓不住的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溜走。于是我告诉太后,她能让你做我的妃子,我便让舒禾做皇后。可是,你依旧拒绝了。明明你对我也是不一样的,不是么?我知道,你是喜欢我的。可是,你为什么拒绝?我以为,你想要更多的荣耀。然就在你说出莲芯之苦时,我终于明白,你为何不愿意。你要的,并非荣华,而是一份你能独自拥有的心。要的,是百姓之间那相濡以沫的感情。可那种感情,却非一个帝王所能给的。我想了一夜,可是我无法割舍。最终,我决定,不管如何,我也要试一试。就算到最后,不能,那么,无论用何种方法,我都会将你绑在身边!若晗,你说,我会成功么?”
心里有些苍凉。却又有些释然。这,才是做为一个帝王的真正想法罢?可至少,他还能去尝试,还能给我一定的选择,不是么?该知足了罢。
“翰,会的。我的家乡,无论平民,亦或君王,都只能娶一个妻子。我的家乡,男女是平等的。很多事情,男人能做,女人一样能做,甚至能做到更好。我相信,你也能做到,只要你愿意。”是的,只要你愿意,我便会等。便会帮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