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在柳绿或蓝玉宫里的之翰,却是在荷香居。
威严地坐在大厅里,若泥塑雕像一样地冷漠疏离淡然。
听荷和寿喜各自站在一边,神色有些畏惧。
地上,几个摔碎的茶盏静静地躺着,水渍已然干了,地上只留下一些褐色的印记。
我从大厅门外经过,原本是没有看见之翰的。
“站住。”就是之翰这么冷冷的一声,让我定在了那里。
“之翰?”惊讶出声,抬脚想要走进去,却看见了地上的瓷片。
“去哪了?”声音里,没有了平日的温柔与宠溺,而是淡淡的威严,那种上位者对下位者的威严。
“出去走走。”心里有些不舒服了,一股淡淡的火气升了上来。
“朕问你,去哪了!”之翰眉毛一跳,重重一拍旁边的桌子,桌上的茶盏一跳,磕碰出清脆的响声。
一旁的听荷寿喜也是一个哆嗦,特别是听荷,一个劲地和我使眼色。
“我说了。就是在宫里四处走走。”皱眉。但依旧还是忍着怒气淡淡地回了。
“宫里?哼!”阴阳怪气地冷哼一声。“你当朕是傻子?”
“是。我是出宫了。那又如何?难道我连这点自由也没有?就许你和你地妃子卿卿我我。就不许我出去散散心?笑话!”见他这样。我彻底怒了。冷冷地瞪着他。说出地话。锋利异常。
“难道你和你地妃子搂搂抱抱。我还要在一旁等着添茶递水?难道你和你地妃子恩恩爱爱。我还要在一旁看你们需不要我地伺候?你想过我地感觉没有?你曾经说地话。是说着玩地嘛?我告诉你。这宫里。我已经厌烦了!再这么下去。我要疯了!你爱和谁亲热就和谁亲热。我管不着。我躲着总行了吧?啊?”
或许。这就是长期以来积累地情绪爆发吧。
倔脾气上来了。我收回已经跨进了大厅地那一只脚。头也不回地就往我地房间走去。
“哐当”一只装饰用的瓶子,从门里飞了出来,在我的脚后,跌了个粉碎。
心里重重一跳,却不回头,依旧往前走。
“站住!”与此同时,是之翰的怒喝。
一股泪意涌上来,我竭力地忍着。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郇若晗,朕叫你站住!”几乎已经是命令的口气了。
“皇上息怒。”我就听见听荷说了这么一句,然后一声巨大的碰撞声音传来。
回头,之翰发疯似地踹着雕花木漆的门,听荷和寿喜都不敢上前去拉。几脚过后,门不堪重负,“哐当”倒地。
一时间,除了之翰,我们都楞在原地了。
“朕叫你站住,你没听见吗?啊?”之翰红着双眼,浑身散发着一种暴虐的气息,朝着我走了过来。
破碎的门,在他脚下被踩得吱嘎作响。
之翰全然不顾,只是盯着我,如同野兽盯着自己的猎物般凶残嗜血。
“你怎么不走了啊?你走啊,朕倒是要看看,你要走到哪里去?”一把抓住我的胳膊,用力一扯,我就那么斜撞进他的怀里。
肩膀咯在他的胸膛上,生疼。
“皇上——”寿喜和听荷惊呼。
“闭嘴!你们都给朕退下!”之翰回头怒喝一声。
立时,听荷和寿喜噤若寒蝉。一声不吱地就退了下去。临走前,都朝我头来一瞥担忧的眼神。
“你做什么,放开!”我怒斥一声,用力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