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军对垒,最怕的就是投鼠忌器。
“所以,这就是爹说的破局?”
洛长安恍然大悟,“爹,我明白了,只要你和我不在宋墨的手里,您和宋烨就能对他们出手。”
洛川河扶着桌案起身,目色微沉的立在窗口位置,瞧着外头的蓝天白云,自由的感觉真好!
“你以为,皇帝是那么好当的吗?”
洛川河呼吸微沉,面色微沉,“你的皇帝陛下,能走到今时今日的地步,能是简单的角色吗?”
洛长安缓步行至他身后,“爹,您是说,宋烨之所以一直没出手,在宫里徘徊,就是担心您的安危?”
“他可不是担心我。”
洛川河回眸看她,“是担心你。”
洛长安一怔,“我?”
“我若是出了事,你免不得要埋怨他,所以他就在宫里蛰伏,只为了等待宋墨,带着他找到我,然后把我救出来。”
洛川河还不知道,宋烨那点顾忌吗?
但也因为这顾忌,让洛川河终于放了心,可以把洛长安安安心心的交给他。
一个能急你所急,拼了命也要护住你身边至亲的人,定然是真心待你的。
“我有这么不讲道理吗?”
洛长安嘿嘿笑着,“不过,他能这么想,也是好事,至少知道……爹对我有多重要。”
洛川河瞧着她,“真心待你之人,恨不能护你周全,免你伤害,而那些只是因为欲念靠近你的人,恨不能榨干……你身上的每一点价值。”
“比如,宋墨。”
洛长安对于这点还是很清楚的。
洛川河点点头,“我既然已经出来了,想来也该做点什么,不能白白受这些苦,更不能便宜了宋墨这狗东西!”
敢这样对他,对他的心肝宝贝,若不把宋墨撕巴了,他就不叫洛川河!
“爹,您想怎么做?”
洛长安有些担心,“长定侯府的人,还在外头搜寻我的下落,金银赌坊的坊主,正带着好多假冒的我,在满大街的乱窜,带着他们兜圈子呢!”
言外之意,现在出去太不安全了。
“你以为你爹,这么蠢?”
洛川河报之一笑,“这么多年,就真的是孤家寡人一个?
没点帮手?
长安,不管你身处何位,都必须要给自己留一手。
别人有,不如自己有!”
洛长安点点头,“我明白!”
“拿捏在自己手里的才是真的,握在别人手里的,都不属于你。”
洛川河是个疑心病甚重之人,除了身边这几个人,对谁都不信任。
所以,他要的东西必须拿在手里才会心安。
“爹,那你怎么做?”
洛长安忙问,“我可以帮你。”
洛川河拍着她的肩膀,“长安是真的不一样了,长大了!”
不再是小时候一闯祸,就跑回家找他,让他帮着收拾烂摊子的小屁孩。
孩子会长大,长大就会飞。
但爹的,真是盼她飞,又怕她飞……
“爹。”
洛长安笑得狡黠,“你说等您下来了,我有没有机会接替您的位置?”
洛川河先是一愣,俄而笑道,“怎么,想当第二个洛丞相?”
“虎父无犬女,爹都能坐这个位置,为什么我不能?”
洛长安笑问,“到时候爹在家里逗弄小外孙,我帮您处理朝廷大事,这么一来……子承父位,也算是没给您丢脸。”
洛川河欣慰的笑着,“好,到时候爹就卸下一切,好好的享受天伦之乐。
待会我会书信几封,让人送出去。”
“送哪儿?”
洛长安忙问。
洛川河眯起危险的眸子,“自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