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6_在死之前</p>
我：“莘前辈, 要不要来赌一把？我现在先收起防御罩, 您在灵脉中放弃一切抵抗，随灵脉摆布您。”</p>
莘前辈：“看看它会将我吸到哪里？接着在我死之前，你最后再给我加一次防御罩？”</p>
我：“对, 也许您会被吸到真正的核心位置。”</p>
现在由于裴冰防御罩的阻隔, 灵脉对于这块啃不动的异物已经明显表露出了不满，侵蚀强度在不断增加——这从我单位时间炼出的通明果数量就能直观看出——一旦裴冰撤销防御罩，灵脉就会将累积的满腹不满发泄到暴露出来的莘前辈身上，对他发动猛烈攻击。</p>
到时候, 莘前辈有可能被瞬间轰成渣；也可能, 灵脉会将他当成好不容易才终于得到的战利品，把他放到自己的收藏箱里。</p>
但灵脉到底会做出哪种选择，说不好, 所以这是一个赌，赌是瞬间毙命, 还是去往真正的核心位置。前者没什么好说的, 基本可以肯定是死；而后者，到了核心处后, 其实还是死, 只不过是略微延后了死亡的时间而已。</p>
莘前辈笑了一声：“真让人惊讶，你说话的方式居然和在水溪城里时没差别, 似乎养蛊池中的经历没有对你造成任何影响。要是有时间, 我还真想研究一下你, 不过现在, 好吧，你撤防御吧。”</p>
在他说话的同时，一个印记附在了裴冰防御罩上面。</p>
灵魂的印记，自愿服从、奉我为主、不死不消的印记。</p>
我：“……”</p>
立刻，不必再借助通讯器，我直接就接收到了莘前辈的一切感知信息。准确地说是裴冰接收到的，但我通过裴冰可以无隙共享。</p>
金丹期的感知收获，我不得不将大部分信息都先隔离收藏起来，以防自己被越级的信息击伤。</p>
——这种分类我熟，熟能生巧的熟，主要是在合欢宗藏书阁练出来的，他们曾经对我太开放，给我的信息分类不怎么严，还有我娘留下来的那些玉简也是，只保证不会让我崩溃死亡，受伤那种小问题不予周到考虑。</p>
莘前辈：“这样，在我死之前，就可以一直将我的一切感知传递给你了，谢谢你的防御罩。”</p>
☆、1717_也许不是善意</p>
我：“万一您没死呢？”这么绝对的、没有解法的灵魂献祭方式，你考虑过万一活下来该怎么处理没有？</p>
莘前辈：“没死？那可真是……好了，小崽子，快点撤防御罩，你还有多少灵力可以浪费？”</p>
没多少。</p>
我：“那您小心，我倒数三声，您准备。三、二、一，撤。”</p>
裴冰收起防御罩后，灵脉中近乎液态的灵气果然狠狠冲入莘前辈的身体，腐蚀、撕裂他的灵魂，这些痛楚也都传递给了我，被我早有准备地都放入记忆隔离箱中。如果我没有准备，这些足以将金丹期拽入死亡的经历，哪怕我只是旁观，也很可能导致我心境出现裂缝，严重的甚至可能冲垮我的意志，让我陷入疯狂。</p>
所以，有可能，莘前辈在这最后时刻单方面定下灵魂契约，分享给我他的感知，并非是为了报我减缓他死亡的恩，而是为了将我也拖入死亡，给他陪葬。</p>
不过也不一定，正因为是单方面的灵魂契约，也就是他主动献上了一切，对我却没有约束，所以我可以自由选择是否接受他的献祭以及接受的话又接受多少、怎么接受，于是只要我做好防御筛选工作，我就可以只获取我能承受的那部分信息，那么他的分享就对我全然无害了。</p>
而，已经实际用过裴冰防御罩的莘前辈当然应该知道，我具有足够的防御能力，超过金丹级别的防御能力。所以除非我自己在接受他传来的信息时贪多冒进，主动撤销防御让海量的越级信息冲击我的大脑与灵魂，否则，我的安全并不会受到任何威胁。</p>
那么，他在向我献上灵魂的时候，是相信不必他事先提醒我就会做出恰当选择，还是在赌我不会恰当选择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