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毛球留在上面是为了做一个定位。虽然不太可能，但万一悬崖下真有危险，靠着裴冰的传送能力以及我与毛球的灵魂连接，我就可以瞬间回到毛球身边，省了我一张高等级传送符——昆仑戒律处地盘内，低等级传送符很可能会失灵。</p>
☆、2430_托住</p>
我往下坠落，能收的防御全部收起，但还是比凡人和一般练气期的防御力高，没法子，初入金丹，我的控制力还很不到位，力量放出类控制稍好些，但力量内缩类控制却明显不行。这方面裴冰也帮不上忙，他帮忙只会提升我的防御级别，不可能降低。</p>
能在陌生人面前或在陌生的环境中把外显力量收得跟凡人一样，我想起了邹域，他真的做到了非常难以做到的事情。</p>
由于有毛球当底线，加上对昆仑的信任，所以虽然坠落的速度越来越快，我渐渐已能看见杂草丛生的地面和嶙峋的怪石，但我的心中依然很平静，依然能注意压制自己的本能防御反应。</p>
裴冰集中精神盯着地面，如果我在与地面即将碰撞实在的瞬间还没有别的力量接住我，他就会发动传送，让我回到毛球身边。</p>
不过实际上，在我的身体刚刚接触到地表的杂草草尖、距离地面泥土还有一掌远时，一股力量托住了我。那力量极为轻柔，又极为稳定，瞬间化解了我长距离自由落体后的冲力，又没有让我遭受任何挤压或撕扯感，就那么自然而然地让坠落速度减为零，我在空中停顿了一瞬，然后双脚触到了地面，毫无压力地站稳。</p>
已经有那么一点经验的我判断道：“谢大乘长老救助。”同时我让裴冰将毛球传送到我的怀中——重新变小了的毛球。</p>
在我落点旁边的山壁上有一个洞口，里面坐了一个人，从我的角度可以看到那人盘坐的腿和搭在腿上的双手，但看不见那人的脸。</p>
这人的双手非常漂亮，在我有限的阅历中，今天之前我只见过一个人有这样毫无瑕疵的手，不是我自己，是万欣的冰雕鬼万钦。当然，那只死宅冰雕不太可能出现在昆仑的戒律处，更不可能让昆仑弟子信任地要求我跳崖。</p>
我说完之后，在声波的反射中发现这人身处的山洞非常浅，其坐的那个位置应该就已经触到了洞底，可能，这不是山洞，而就是为了让这人打坐而专门刨……挖出来的一个浅洞。</p>
“大乘长老？”那人的声音从洞中传出，然后那人起身，走出浅洞，睡眼惺忪地与我面对面。</p>
睡眼惺忪……我眼睁睁看着他打了一个呵欠。</p>
我：“……”</p>
☆、2431_中性</p>
先前光看手和被宽松衣服挡住的下半身，我一直不能判断出这人的性别，而现在，当听到他的声音，当他走出来让我看到全貌之后，虽然我终于看出他是男性，但是，这人长得很中性啊。</p>
我自己有点……好吧，其实不止一点，其实我是很性别不明，这是长相过于艳丽之后导致的难以辨识——所以照着我整容的男女都有，女性还偏多一些——而这位前辈的中性，是天使的感觉，似乎哪个性别都可以，但又好像是根本没有性别……</p>
等等，也许真的没有？昆仑是有妖修的，而有部分妖真的就是雌雄同体。呃……可不可以问一下……还有，他到底是不是大乘期？虽然感觉像，但如果是妖修或者有特殊的灵力运转方式的话，刚才那种接我的感觉好像也不一定非得大乘期才能随意用出？</p>
这位前辈眼睛像是困得睁不开一般看着我，片刻后，说：“不知道在这里的人是我，不认识我。你这……也不是昆仑制服吧？”</p>
我穿着云霞宗制服，跟昆仑制服差很远……</p>
我：“云霞宗弟子裴林。敢问前辈如何称呼？”</p>
“裴……林？云霞宗剑修？哦，我是蓬沁儒。”</p>
……哦，酒修大乘期蓬沁儒长老啊……难怪这么……像是没睡醒，醉的吧？</p>
但他确实是人类没错。</p>
我还以为我来戒律处就要见戒律处的谁，但据我所知蓬长老不是昆仑戒律处的长老，他是……传闻，经常被戒律处罚。</p>
我看过蓬长老的影像记录，知道他是一个中性大美人，但是，影像，包括立体投影的影像，与真人，看起来真的很不一样。我甚至没有办法将眼前的活人与看过的影像对应起来，前者缺了一些很重要的东西，也许是……‘活’这种感觉。</p>
不过我辨识方材前辈等人，却可以对着照片认出来——不是动态的影像，只是静态的照片就够用——难道……方材前辈等人更容易被照出识别特征来？还是蓬长老的影像经过了处理，与真人有差距了？或者，就像净锦峰的人对着直播影像都认不出我一般，在修为的大等级压制下，有些东西确实不能从影像中感知？</p>
蓬长老：“你跟裴骥什么关系？你的身法很像他。你是他徒弟还是徒孙？”</p>
我自由落体您都看出我身法来了？</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