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不同,因为无关紧要,所以不在不能招惹的范围内。
我就这么想着,是以我选择缄默不语,只是笑着给她将耳边的乱发理了理。
“喂!我来是叫你来劝我的,不是来看你傻笑的!”蕊儿不满地斥我。
呃?我摸一摸脸颊,我傻笑了么?嘴里问她道:“饱了没?”
“嗯。”她含糊地道了一声。
“饱了就起来,我送你回去。”
“我不回去!”她的“噌”地就起来了。
“李大人会担心的。”我不赞同道。
蕊儿美艳的脸拉得长长的,扭过头去不理我。
我长叹,揪着她的手臂往出走。
“去哪?我说过了不回去!”她挣扎着不肯跟我走。
我凝脸看她。“不是不回家?那还不跟我走?难道今晚你要在雀楼住?”
蕊儿瞅着我。见我不像在诓她。“哦!”了一声就跟我下了楼。
谭叔已然在外头等。我叫蕊儿先上了车。再召唤阿严来。“待会儿到李大人府里说一声。就说李小姐今晚在管府住了。请他放心。明日我就把人给送回去。”
从雀楼到管府还有段儿路程。蕊儿显是累了。没一会儿地功夫就开始打瞌睡。后来干脆就往我肩膀上靠着睡了。我无奈。只得不时拢一拢她快要滑下去地脑袋。
方才拢好。她就囫囵地说起话来:“你不会胡乱找话安慰我……我欢喜……得很。我晓得他……恋着你……”
我听了这话。心里一蹦。
却听她接道:“要是你……总也比别人好。”
我一怔,偏头去看,蕊儿却已然睡实了,这丫头,唉!
第二日一早,我本打算就送了蕊儿回去。哪知她死活不肯,我也不好强拉着她回家,于是就说我要去船坊,问她要不要一同去,她倒是欢欢喜喜就答应了。
我早早就着人去跟李博说了,叫他来船坊接人。等我们到了船坊。我去新船上看,蕊儿也跟着,只是一转眼就自个儿四处溜达,一刻也不肯老实待着,我笑一笑随她去,径自去船舱查看,文叔本来也跟我进了舱里,碰巧外头一个管事来叫,就先出去了。我在舱里走了一圈就也出了来,上了甲板,就见蕊儿一个人在船头晃悠。也不怎么老实,趴在船舷上,身子前倾着都快要倾到船舷外头去了,我不敢高声唤她,怕那样反而吓着她会更加危险,于是快步往船头走过去,还差两步,就听到蕊儿一声尖叫,果真底下一滑。就冲出去了。
天!我的心都快蹦出来了,那外头可有好几丈高,底下是湍急的江水!
“蕊儿!”我撒腿就跑!眼瞅着她就往下头掉,所幸她竟然在擦过船栏的时候一手拽住了那边缘,等我疾奔过去的时候,还来得及揪住她的那支手臂,可是我的力气不够,双手抓着她的手臂却死活拉不上来,“快!把那支手给我!”我试图够着她的另一支手。可是那边缘又哪里是手抓得住地地方,眼看着她的手被自己的身体在一点一点地往下拽,我也只好先拽住她攀着船缘的那支手臂。
“来人哪!快来人!”我高声叫喊着,这条船已然完工,没有伙计在上头,其他的船上虽然有人,但都距此还有些距离,我必须坚持到有人赶过来。我的手臂也不敢松,可是两手都拽着她反而无法着力。只得转而一手也抓住船缘地一处突起。另一手去死命抓她的胳膊。
“啊!救我!救我呀!救我……呜呜呜……”蕊儿尖叫着。
我急得一边狠劲儿往上拽她,一边唤道:“别怕。蕊儿别怕,没事儿,没事儿,别松手!抓住了!”使力再使力,我却听到自己的肩胛一声脆响,不大,但足够我知道自己的肩膀八成脱臼了。
手臂瞬间软趴趴使不上力,连着剧痛,可是不能松手,蕊儿还在哭叫,她的手已然就剩下一个指尖还抠着船缘了。终于,我听到后头有人上来甲板的脚步声了,再坚持一下,快了,就快了。
然后,我的手上一轻,蕊儿被人一把拉了上来,我则是捂着肩头靠在船缘上喘息,此刻蕊儿脱险,我则是浑身的冷汗,还有疼,疼得钻心。
“夫人!”文叔才冲上甲板,身边还跟着一群伙计,之后上来的是李博。
不对呀!那是谁救地我们?我方才知道蕊儿获救,心里一松,加之自己也是浑身瘫软,根本还未去留意到底是谁救了蕊儿,我还以为是文叔。
等我转头一看,却见到蕊儿跌趴在甲板上,而旁边清闲地立着的,居然是康伯鸿!
他怎么会来这儿?
来不及细思,文叔到了我跟前,急道:“发生了什么事?夫人!”文叔再瞥一眼康伯鸿和地上的蕊儿,自然地立在我地身前。
“文叔,没事儿,是蕊儿险些掉下江去,康公子救了她!”我忍疼扶着肩膀,就往蕊儿那边走,刚好李博正把地上仍自吓得啼哭的蕊儿扶起,我举起完好的左手,给她抹抹眼泪,温融安慰道:“不怕,不怕,这不是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