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晚间就我一个人等到关门,冬日里天黑得早,出去的时候已然是黑漆漆了,我返身上锁,可是外头冷得厉害,刮面的寒风上来,冰凉即刻浸透了衣衫,手也不灵活了,好一会儿锁不上。
“我来吧!”
我转头,管沐云在我的右侧方,手里提着点亮了的灯笼,笑着伸出手来,单手过来就“咔”的一声上了锁,后将锁钥给我。
接过锁钥的时候,和他的手难免碰上,他凝了眉,没有收回手掌,顺势就捉过我的手去,握了握试试温度,“该多穿些,这种天候,看冻坏
我笑笑,“北方就是这么冷的,你是地道的南方人,不习惯吧?”我倒是还好,就算这里比我生长的地方更冷些,但到底从小就习惯了。
他也是淡淡一笑,“这几年也来过两回,还好。”说完又奇怪道:“听你的话,怎么你不是南方人么?我一直以为你是从小就在那边生长的。”
呃……不小心说漏了,“呵呵,没有,就是小时候来过,这里挺好的。”
“是呀,这里确然很好。”他望望四周,叹息道。
我才想起手还被他握着,握得不紧,他回过头来就将手里的灯笼搁在了地上,再将我另一只手也抓过去,那样我的双手就被他一双大掌包了起来,他如今不像伤重那会儿手凉得不行。到底是身怀高深地武功,纵使这会儿看着身子并不见多结实,但手掌即使在这么寒冷的天候下也还是温热的,比我这四季都冰凉的手好多了。
于是此刻就被他抓过去温着,不带什么旁的意思,只是帮我温着手。没一会儿的功夫,我地双手就觉着暖和了不少。
下一刻他却松了我的手,瞬间我的心里一空,他腾出手来又在帮我紧着身上的斗篷。
“走吧。我送你回去。”他说着捡起灯笼。
“嗯。”我点头。
我和他在雪路上慢慢走着。那灯笼昏黄地光亮将我们地去路照得光明起来。我忽然想起了那晚竞阳地灯会。两盏花灯。他和我一人一盏。也是这么提着走着地。
“萧沉理那儿。你不用担心。我帮你想办法。”他居然先跟我说地是这个。
我有些尴尬。真地。纵使我晓得他是好心。可一个我如今爱着地男子在跟我说。要帮我想法子打发另一个纠缠我地男子。这个滋味只有真正碰到地时候才能明白到底有多奇怪不舒服!
而且。如今厚德镇地情势着实古怪。处处透着诡异。我总觉着不大好。
我想起从前,再看看他如今的瘦弱样子,委实心里难受,不是别的,就是心疼,止也止不住的心疼。
“是我惹的,我自己解决,你不要管。”我故作冷漠地转头看着前方,可是下一瞬却又忍不住露馅儿,“这些日子镇上不对。这么多方的人马,我虽然不知道要出什么事儿,可是。你自己小心。”
我地眼尾瞄到他滞了滞,我停下转头去看。他望着我的神色比方才还要暖融,似乎还夹着欣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