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能有什么办法?!村里人都传遍,陈老爷五百八十两买银枝、银雪,这肯定得死约,以后有银子也赎不回来!!银树卖奴,明天奴官都上门,我们又能如何?铁三柱那个王八蛋这是要断全贵哥的根,他乍就这么狠!!……”
骂着骂着,秀洪气得哭起来。
秀洪婶歇了骂声,压抑的哭起来,银树他们三个敏感的战战兢兢紧紧抱住铁长念,尤其银枝、银雪,这会更是半点声音没敢发出,趴在长念身上,不安的小的紧揪着和念的衣衫,屋内只有秀洪无助的哭声。
松油燃烧散发出一种松树香,摇晃灯光将屋内六个人的身影拉长变形、左右飘摆,屋内众人的心变得忐忑不安。
“朱叔,秀洪婶,我不能让银枝、银雪卖身给别人,更不能让银树为奴任人贱踩。求求您们给我四姐弟指条明路。”
长念领着三小只给朱泉夫妻磕头,她不能接受银枝、银雪卖给陈老爷为孙;银树成奴,她向银树他们承诺过,会护着他们。
原主去了,她接管原主的身躯,银树银枝、银雪就是她的弟弟妹妹,她有责任照顾他们,但凡有一丝可能,她绝不会让银树成奴。
“长念,你们去我兄嫂住的牛角村里躲躲吧。”
朱泉想来想去,只能躲,只要明天奴官上来来,铁家找不到他们四姐妹,就卖不了。
秀洪婶对自家相公的建议很赞成,“对,对,躲,先躲过这关再说。”
“朱叔,村里的人知道你原来的村子吗?”目前也只能躲,先躲过明天再说。
长念的问话让朱泉低头,他是上门女婿,村里的人都知道他家只有他们兄弟俩,穷得没办法才上门,到时铁三柱带人去,准能找到长念姐弟。
看到朱泉的反应,长念知道不能去朱泉原来的村子躲,现在李氏铁心在凑银子救儿子,到时他们姐弟不见,铁三柱夫妻一定去找,真给找着,肯定让他们抓回来。
在铁家,对他们好的只有大妮姑姑,但不能躲到她家,大妮姑姑心软,李氏一威逼、诱哄,她一定会老实交待。
在山中村,能帮忙他们的只有六奶奶一家,但是在山中村多年邻居,哪家娘家在家与谁谁是亲戚,大家心知肚明,躲不了。
给钱不太熟的人家暂躲,别人可以为银子让你在他家躲,也可以为银子出卖你,到时四姐弟又成案上的肉,任铁三柱夫妻切割。
“报官,有用吗?”
躲不起,报官行吧?
只要证明银树、银枝他们不并非自愿卖身,铁三柱总不能强行卖人吧?
“没用的。只要铁三柱夫妻同意,官府就不会管。官府支持买卖出人口,民转奴,只要家主和官府共同见证就能买卖。”
朱泉沉重摇摇头,南巡国有律法:一国以国主为尊,一家以家主为尊。
对于贫民百姓来说,最怕的不是官府而是家主。
官府,不犯事,有些人一辈子都见不到官;但是家主不同,家主有权将家里成员任何一个员卖掉,有权决定成员的婚嫁迎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