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她，美丽冷傲，拒人于千里之外，却是没有如今的威仪和沉重。
此时的她，多了上位者的威压和稳重，没有了昔日青涩的纯真，令他也感觉到压力，不得不低下头表示恭谨。
“公主真的改变了很多，多了身为大阏氏该有的稳重和威仪，时间果然可以改变很多。”
“我不明白镇北候的意思，请镇北候明言。”
“臣只希望公主殿下，可以约束大月支，约束那些流寇悍匪，给北疆一段宁静的日子。不需要太久，或者公主可以看到许多希望看到的东西。”
月婵娟沉默片刻：“请镇北候明言。”
“杨五德如今就在剑阁，他乃是皇上钦命的监军，既然公主殿下和左贤王已经有了安排，也不必再多杀戮吧。大月支在北疆，在敬泽所做的事情，不是秘密。”
“我也没有想能瞒过镇北候，这只是一个开始，远远不到结束的时刻。”
“公主殿下，臣冒昧斗胆请教，北疆和敬泽，直到如今萧山和剑阁，是公主殿下的意思，还是左贤王的计划？”
“有分别吗？”
月婵娟玩味地盯着秦风，她已经从仲傲霜那里得知，有很多事情瞒不过秦风，而她也不想多加隐瞒。
“没有分别吗？”
“我是大月支的大阏氏，不再是无忧公主，有些事情本就是我和王爷的约定，只是如今付诸实施而已。”
“原来如此，是大阏氏的决定。”
“不错。”
秦风的眼睛眯了起来，他从没有想到，这位公主在大月支，在西域的影响力有如此巨大。想起过往的种种，从被拒大宛到酒泉，再到回转大宛，是的，她已经不再是昔日的无忧公主，而是西域的大阏氏。
“有些事情不宜操之过急，大阏氏以为呢？”
月婵娟沉默，一路所见，令她的心动摇。
“北疆如今十室九空，大片的土地荒芜，春天就要来临，如果不能及时耕种放牧，恢复生计，最受影响的不是大康，而是大月支。萧山关隘的丢失，无足轻重，剑阁被围困，臣一直不曾出兵援助，不是没有能力，而是不需要。”
“不需要？”
“是的，不需要，大康想解剑阁之危，举手之劳而已。”
“若是这样，我拭目以待。”
“大阏氏会看到的，很快就可以。”
“镇北候很有信心。”
“大阏氏也是一样。”
“不知道镇北候的信心，从何处而来？楼兰王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敌人。”
“楼兰，已经和大月支结盟了吧？”
月婵娟心中一震，这件事情太过隐秘，知道的人寥寥无几，仲傲霜并不知道，秦风的猜测，已经离事实不远。
“何以见得？”
“因为利益而结合，也可以因为利益而分裂，楼兰王的野心和桀骜，并不好利用。”
“或者，北疆真的该平静一段时间，春天的确要到了。”
月婵娟忧伤地凝望秦风：“如果我可以得到我想要的，北疆将在我的余生，都会平静，请镇北候把此意，上达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