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双眼睛，会令人感到，自己是透明的。
“皇上！”
拓跋飞纵然再淡定冷静，骤然见到盛帝，心情震荡吃惊之下，也不由得惊呼出声。
“拓跋飞，一年多未见，你左贤王的风采如昔啊。”
“外臣拓跋飞，叩见皇上。”
他缓缓地撩衣跪倒，没有去看秦风，显然今日的会面，乃是事先安排妥当，把他诳到此处。但是他心中并无畏惧，纵然是骤然受惊，见到盛帝，他也时刻在准备，若是稍有不对，便即刻出手。
只是如今他仍然是大月支臣子，左贤王的身份，见到天朝上国的皇上，还是要谨守礼仪参拜。
暗自在心中猜测盛帝的心意，为何贵为一国之君，要到苦寒的塞外北疆？为何要用如此隐秘的方法，要见他？
他猜不透皇上的用意，从盛帝平静云淡风轻的脸上，波澜不惊的眸子中，他什么也没有看出来。
大月支仍然奉大康为天朝上国，即便是单于见到盛帝，也要朝拜行礼。拓跋飞的权势再重，也只是摄政左贤王，不能不对盛帝保持应有的礼仪。
他跪倒在地，双手放在胸前，低头拜了下去，眼角却没有放过秦风和皇上的一举一动。
秦风退到皇上的身边，默默低头不再说话。
盛帝没有说话，拓跋飞便低头跪在地上恭候，除非真的两国交战撕破脸，面对盛帝，他仍然不想有失恭谨礼仪。
“平身。”
“谢皇上。”
拓跋飞起身，垂首站立在一侧：“外臣不知是皇上驾到，多有失礼，请皇上恕罪。”
“朕来的还不算晚，正好可以见到你大月支的摄政左贤王。”
“外臣不知皇上驾临，皇上要召见外臣，外臣敢不飞马前来觐见。外臣万万不敢当皇上如此称呼，敢请皇上直呼外臣的名字便是。”
“你如今乃是大月支的摄政左贤王，位高权重，就连单于也要看你左贤王的眼色，如今恐怕是不把大康天朝和朕放在眼中了吧？”
“外臣不敢，皇上此言外臣不敢承受。”
拓跋飞躬身施礼，心中仍然在震撼中，盛帝的出现，绝对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无论他暗中做过什么，表面对盛帝，不能不保持应有的礼仪和敬意，大月支和大康的联合，不能出现裂痕。盛帝的到来，打乱了他的计划。
想起仲傲霜说过的话，皇上不会妥协，即便是会给他什么东西，也要在击败他，平定北疆之后。
拓跋飞明白仲傲霜的意思，那样就是天朝皇上的赐予，而不是因为被他威胁而妥协，答应他什么条件。
“大月支朝拜大康，向朕请求联姻不过一年有余，竟然就敢公然兴兵翻我大康疆土，左贤王莫非是以为，你所做的所有一切，都可以隐瞒下去，还是以为，你大月支可以和大康开战一较高低？”
“犯我大康者，虽远必诛！”
盛帝的语调不高，却是掷地有声，铿锵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