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飞，抬头看着朕。”
拓跋飞抬起头直视盛帝，一双清澈的眸子中，满是坦诚之色。
“摄政左贤王，大月支真正的掌权者，若是你死在此地，你想大月支会变成何等模样？”
“北疆动乱，西域动乱，不是皇上想要的。拓跋飞死了，自然还有别人。”
“大月支已经在你的手中，就连索卢连山也被你拘禁在王庭大半年，你想做单于，还有谁能阻止你？你做了单于之后，为何要立无忧公主的儿子为储君？”
“皇上会立谁为储君？”
盛帝没有回答，微微一笑，他早已经从仲傲霜的禀报中，得知月婵娟的儿子就是拓跋飞骨肉，如今得到拓跋飞的肯定，心中对那位御妹，更是另眼相看。
“先后嫁给棠梨孤单于父子，却为拓跋飞生下了孩子，月婵娟，朕还是小看了你。想不到你如今在大月支的影响力如此巨大，竟然能够让拓跋飞出兵费尽心力为你复仇。杨家，也该消失了！”
盛帝在心中计议已定，淡笑道：“拓跋飞，朕可以给你想要的，如你们所愿，但是这次之后，若是你再有异动，休怪朕不会再给你机会。”
“皇上，大月支将永远在西域为皇上守护西北的安宁，外臣将保证一生，不会让大月支和大康交恶。阿提拉他乃是皇上您的外甥，纵然是外臣百年之后，皇上又有何担忧？”
“野心和霸业，永远是最好的理由。”
“西域的西方，拥有广柔无边的疆域，无数数不清的奇珍异宝，终其一生，也不能尽知遥远异国的秘密和美丽，以玉门关为界，西域的兵马，将在臣有生之年，在阿提拉继位后，一直向西方拓展，不会越过玉门关。”
“拓跋飞，今日的话，你要铭刻在心里。下一次，朕不会收手。”
“外臣愿在皇上面前，以天地日月神灵起誓，若是违背今日的誓言，让拓跋飞身败名裂，为万人唾骂，永世不超生！”
盛帝脸色柔和起来，他知道匈奴人如此的誓言极重，拓跋飞曾经立誓在棠梨孤有生之年效忠，因而即便是在棠梨孤最后的时刻，也不曾对棠梨孤失礼，做出有违誓言之事。
“朕相信你，起来吧。”
“谢皇上。”
“从今日起，朕将按兵不动，你在做，朕在看，拓跋飞，勿要令朕失望。”
“皇上明鉴，外臣定当尽力，不敢令皇上失望。”
“婵娟她好吗？”
“皇上想见她吗？”
“她应该还在恨朕。”
“外臣却是很感激皇上，若非皇上赐无忧公主下嫁大月支，如何会有今日。外臣想，此事后，她对皇上的感激应该更多。她一直说，若不是皇上当初仁慈赦免了她，她早已经死掉。”
“她这样说吗？”
盛帝的目光向远处凝望，那位冷静美丽，睿智无双的妹妹，他从不曾忘记。
“是的，若是皇上想见她，可以召她来觐见皇上。外臣想，有些话说开最好。”
“也好，朕要在北疆停留一段时间，等她的心愿达成，带她来见朕一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