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们谁都没有想到,奕云带回的消息,让他们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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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天都没有见到夜歌,墨北晟怅然若失,他的汤药和饭菜都是小张带人送来的,他随口问了夜歌,小张说他只知道叶大夫带着他去周围采药,还没回来,他便只能点点头,心底划过叹息。
她,不会是在躲着他吧?只觉得喝下肚的汤药越发苦涩。
墨北晟以为她想要时间,他便给她时间,事实上他自己也花费了许多力气才消化了她的身份问题。如今她又重新走到了他的身边,必定是心中有他的,可是既然如此,又为何要避开他?墨北晟实在想不通。
甩甩头,不再多想,眼下可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
墨北晟定了定神,将视线重新转回手中的折子,有些是京里送来的,也有些是各地送来的书信,纷纷表明他们送上的粮饷早已到了京里,上次的粮饷被劫之后他们立刻备了一批新的送去,半日都未曾耽误,可是朝廷迟迟没有下发,他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墨北晟冷冷一笑,握紧了拳头,皇上果然是要用这二十万兵马来告诉他谁是君谁是臣,让他永远不要失了分寸?
他从未忘记自己臣子的身份,他为他打下的这片江山,从未觊觎过一眼,他是忠君的人,就绝对不会有拥兵自重的念头,可是那人,却始终不曾真正相信他,无论他的态度如何清晰,他对他始终有着疑心。
即是如此,又为何一次次地重用他?早早地散了他的兵权不就好了么,让他安心地做他的闲云野鹤,岂不是更好?
墨北晟心中清楚,自己在皇上心中无疑是个心结,功高盖主,是每个君王都无法容忍的,所以他才会态度恭敬,不会露出半分的失敬,人前人后都是如此,不曾半分逾越。
可是他,为何还要如此步步紧逼?
这二十万兵马,不是他墨北晟的兵,而是皇上的兵,是靖国的兵,是日夜守护着这片江山的兵。
那个高高在上的君主,却要为了权力的稳固,肆无忌惮地滥用他们的忠心吗?
他突然觉得倦了,当初的壮志雄心到了如今的步步为营,当初的豪迈到了如今的小心翼翼,他的心,早已满目苍夷了。
倦意袭上心头,只想逃开这个地方。
握着拳的右手,抵在嘴角轻咳,墨北晟,终于也变成了那么懦弱的人了么?
“报,奕参将回来了,身后跟着大批人马,似是粮饷。”门外传来士兵的声音,夹杂着隐隐的兴奋喜悦。
他猛地站了起来,面露喜色,却又皱起了眉头,大批人马,还有粮饷?
历城明侯,是这么慷慨的人?
还是,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