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橘座会知道。
想到这里,他摸了摸怀中的橘座,真的很软。
“汪!”
二狗吞下一个油炸史莱姆,有些迫切地挤到林夜白身边来。已经有几个人分走宠爱,不能再多了!
“白道友,岁岁我接回家了。”褚行云微微一招,岁岁就被他拎到手里,那姿势,和拎一只小兔崽子没什么区别。
白道友?
林夜白微怔,他们之间的关系,好像没有近到这种程度?
“许道友,这是谢礼。加一下通讯号,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找我。”褚行云送了一张银色卷轴,又与林夜白交换了联系方式,认真道:
“只要看到,就会回复。如果没有回复,那就是,我在闭关,或者在任务世界。”
“龙王他悟道的时候出了岔子,记不住人名,还是个脸盲,习惯就好,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橘座悄悄给林夜白传音。
林夜白沉默,大概这就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岁岁表面上只是视力有问题,或许脸盲和记不住人名也一脉相承。
“宋道友,我先走了。”褚行云提溜着岁岁,正要出门。
岁岁之前就有些醒了,被这么拎着,晃晃悠悠,睡眼朦胧,睁开眼睛。
爹抱着大猫猫?
那我呢?
一只冰冷大手拎着她,坚硬如铁,无法挣脱。
她快要出门了,即将离开这个房间。
眼睁睁看着自己离林夜白越来越远,顿时着急起来,疯狂挣扎:
“爹——”
“抱抱——”
岁岁手舞足蹈,像只被拎住龟壳的小乌龟,见林夜白无动于衷,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委屈巴巴开口:
“爹,我少吃一点,不要卖掉我……”
林夜白与褚行云对视一眼,发现对方那张苍白英俊的脸有些发黑。
“爹,抓小孩你不救我啦……”
岁岁转头,对着钳住她的那只大手就是一口。
嗷呜~
没咬动,还硌牙。
再抬头,红瞳,白发,黑色衣服。
岁岁呆呆地看着褚行云。
褚行云用死亡眼神凝视自家的崽,他微微松手。
如果是以前,岁岁会手脚并用顺着他的腿爬到肩头,坐得高高的,笑声又甜又脆。
但岁岁嗷的一声哭了,手脚并用在地上爬得飞快,以奇行种的姿势,逃离褚行云身边,把橘座从林夜白怀里挤出去。
小奶音颤巍巍的,一副余惊未消的样子:
“爹,他想吃小孩——”
林夜白沉默。
褚行云也沉默了。
两人对视,眼神莫测。
橘座两只猫爪捂住嘴,防止自己笑出声。
真幸福啊。
虽然在废城崽崽不直播,但它可以来这里看现场版。
不得不说,褚行云的脸真是够黑的。
“岁岁,那才是你爹。”
林夜白摸了摸她的头,岁岁的小揪揪还没有扎呢。
他随手就给岁岁梳好了头发,左右两边,各有一个可爱的发夹,相当对称。
褚行云倒也没有那么气了。
他以前从未想过,会发生这种事。
现在想来,却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他确实不会带小孩,看那位道友给岁岁梳的头发就知道了。
“爹,你骗人,他吃小孩,不是我爹。”岁岁缩在林夜白身后,一脸防备地看着褚行云。
脸长什么样子她是看不清楚的,只能通过头发和眼睛颜色来判断。
褚行云没想到才短短几天,岁岁就把自己忘得一干二净,还指控他吃小孩。
脸虽然黑,却也耐心哄道:
“岁岁,回家吃饭。”
“大鸡腿已经准备好了。”
“还有你喜欢喝的旺仔牛奶。”
岁岁有些心动,看着黑乌鸦和大狗狗,以及抱着她的林夜白,这个才是她爹,那个凶凶的不是,十分正直地拒绝了褚行云:
“这才是我家。”
“你死心吧,我不会跟你走的。”
褚行云多冷峻的一个人,站在那里,有些无助地看向林夜白。
“岁岁,他真是你爹。”林夜白捏了捏她的小肥脸。
“过去看看,他是不是。”
“他吃小孩。”岁岁看过许多童话书,里面就有魔鬼变成亲人朋友的样子蓄意接近,然后一张口,嗷呜一下,就把小孩给吃掉了。
“不吃小孩。”褚行云破天荒地有些头疼。
为什么岁岁会认不出自己呢?还扣了这么大一口黑锅,他可从来不吃小孩。
“大骗子。”岁岁仍然防备。
褚行云束手无策,再度看向林夜白。
林夜白也很好奇,龙王大人平时对孩子多么不上心,才让岁岁认不出来?
他照顾得已经很潦草了,隔几天喂一次,让二狗和乌鸦照看,不危急生命安全就好,别的一概不管。
看褚行云的样子,也不像一个合格的家长。
于是林夜白眼神变得挑剔起来。
褚行云沉默,他不是一个习惯解释的人。
面对林夜白这种,仿佛他十恶不赦连自己小孩都虐待的眼神,有些不自然。
橘座内心已经快笑疯了,哈哈哈哈哈哈岁岁可真是一个带孝子!
不过已经到了它出场的时候,不然林夜白和褚行云或许会打起来。
“岁岁,你还记得本喵吗?”
“大猫猫。”岁岁抓住毛绒绒的猫尾巴,很想咬一口。
“这两个都是你爹爹,一个穿黑衣服,是黑爹,一个穿白衣服,是白爹。”
“岁岁又多了一个爹爹,是不是没有吃亏?”
“以后好吃的有双倍。”
岁岁掰了掰手指头,觉得大猫猫说得很有道理:
“是哦……”
她又偷偷看了褚行云好几眼,尤其是头顶的双角。
天啦,她好像想起来了,爹爹头顶有一对角,比她头上的大一点。
难道真是她认错了吗?
那黑爹岂不是会用蒲扇大的巴掌抽她的屁股?
故事里都是这么说的,小孩做错了事情,大人就会抓住打屁股。
“爹,你会打我吗?”岁岁怂怂地看着褚行云。
“不打。”
林夜白眼神微冷,看向褚行云。居然打孩子?
“真的吗?”岁岁怕回去挨揍。天呐,她爹的脸都黑得和野猪一样了。
“真的。”褚行云周身的低气压十分明显。
再怎么样也不会打孩子,但岁岁出生在废城,他经常做任务,或者闭关,很少有时间照顾她,确实不尽职。
“岁岁,加一下通讯号。”林夜白摸了摸她的头。
意思很明显,如果岁岁真受委屈了,可以告状。
“好,爹,我最喜欢你了!”
岁岁高兴起来,这下她不怕挨打啦!
万一黑爹打她,她就带离家出走,来看大狗狗!
事情终于和平解决,岁岁要走了。
这次褚行云没有再拎小兔崽子了,规规矩矩抱在怀里。岁岁扭来扭去,脑袋从褚行云肩头探出来,仍然盯着林夜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