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顾着奔跑，完全没有注意脚下，锦曦的脚下一绊，身子就惯性的向前倾去，本以为就要撞上地面，一双手臂却圈住了她，将她拉入安全的避风港。
“小锦曦，你怎么了？”
熟悉的声音，漂亮的桃花眼，那张绝美的脸上此时却写满焦急，轻轻摇晃着她的身体，一遍又一遍询问：“说话啊，发生什么事了？”
不知为何，不争气的眼泪就簌簌而落，渐渐汹涌，变成撕心裂肺的哭喊。
也许是锦曦鲜少哭泣，更别提在离枢面前哭，所以离枢恐怕是第一次见到锦曦哭，不由得有点发愣，踌躇良久才焦急的问：“你到底怎么了？快告诉我啊。”
“祭祀……”锦曦一头栽进离枢的怀中，泪水打湿他胸前的衣衫，双肩忍不住一耸一耸，像受伤的小兽呜咽着，“是不是……注定了是坏人，就永远……做不了好人？”
离枢狐疑的看着她，蹙眉问：“宁弦欺负你了？”
听见宁弦的名字，锦曦哭的更加伤心，鼻涕眼泪全抹在离枢身上，断断续续的道：“为……为什么……他不肯……相信我？”
离枢的眉头越蹙越紧：“你那么在乎他的看法？”
锦曦轻轻点点头，又摇摇头：“我……好喜欢他，从来没有这样喜欢过一个人……”
离枢紧揽着锦曦的手臂蓦然一松，僵硬着唇角问：“你真的……很喜欢宁弦？”
“嗯，”锦曦一边抹着眼泪一边道，“他的身上有清新的味道，不同于镜水宫的血腥气，很好闻；他的唇角总是上扬，笑的像个孩子；他总是柔声的说话，温暖的叫着我的名字……他很好很好，我从来没有遇到过他这样的人，我不想错过他，我想带他回镜水宫……”
离枢的手臂无力的垂下，阴晴不定的看着锦曦：“如果他不肯呢？”
“那就绑他回去，”锦曦一把抹去鼻涕，哼哼唧唧的道，“实在不行，就……就……陪他留在他喜欢的地方也好……”
“只要有他的地方，就会很开心……”
“赵锦曦，”离枢不动声色的看着她，以少有的认真语气问，“你确定吗？”
“我……确定。”
“甚至不惜放弃老宫主留下的一切，舍弃整个镜水宫？”
“不是还有你么？还有未央……有你们在，就足够了。”
锦曦的声音越来越轻，越来越没底气，却清晰的感觉到离枢的语气不对劲，究竟是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
“好，甚好。”离枢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平静的看着她，“既然这是你的选择，那么就不要后悔。”
离枢说着，转身就走，又蓦然驻足，背对着她冷冷的道：“我的伤也恢复的差不多了，你的救命之恩我会铭记在心，明日我就启程回镜水宫，你若是不肯走，那就留在这里陪宁弦吧。”
“我……”锦曦张了张嘴，望着离枢负气离去的背影，终究是一句挽留也没说出来，抹去脸上的泪水，心里一片冰凉。
这种感觉……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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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离枢没有同任何人道别，只留了个字条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