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次,手被按住、前进不得半分。
“倾寒?”方澄不明所以,心中惴惴不安。聂倾寒从未这么对待过她,“你怎么了?”
聂倾寒剑柄挡在腰间、按住方澄的手。拒绝得十分明显。轻轻一抵,推开方澄,“我有道侣,我们这样不合适。”
“倾寒!”方澄目瞪口呆,不明白短短三天没见,他为何像换了一个人。
聂倾寒:“方澄,我为你失魂落魄、功体尽废三年,我爱你爱的刻骨铭心。但那爱会过去。如今我有道侣。你若有事,可以寻我,我依旧能为同修赌上性命。”
方澄脸色白成纸,“是因为付长宁吗?”
“嗯,大概是在相处过程中我对她暗生情愫吧。我也是刚才意识到的。”聂倾寒说,“方澄,我爱她。我目前还放不下你,但这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大婚当日我弃她而去,她对我十分失望。我想,我们还是保持些距离比较好。”
方澄惨笑一声,“付长宁哪里比我好?倾寒,让我知道我输在哪里。”
聂倾寒认真思考了一下,沉浸在回忆中,越说脸上笑容越亮,“她不勤修炼,还爱偷懒,贪吃,好玩,天赋也远在你之下她没一点比得上你,但是我爱她。”
聂倾寒把话说完,就离开了。方澄心高气傲,再待下去会让她颜面无存。但这事儿必须尽早说清楚。
方澄蹲在原地,抱着身体呜呜咽咽哭起来。她弄丢聂倾寒了。
乱禁楼。
付长宁推开房间,房间里有一个修士在等她。
那修士背对着她,头戴鸦青流云粱冠,头发自冠中垂道腰际,如同截了一段瀑布。身形伟岸,宽肩窄腰。就是仪态不怎么好。坐没坐相,站没站相,明明在她房间,却像在自己家一样闲散。
脚边瓜子皮堆了厚厚一层,听这明显且连贯的“咔嚓”声,嗑得停不下来了还。
瓜子?楼主吗?哦还真是他家。
“嗯?回来了?”程一叙听到动静,侧过头,舌尖推出口边的瓜子皮,又弹指送进去三个,脚随意踢了身侧一个凳子,凳子笔直地朝付长宁滑去。
程一叙:“坐下听我说几句。这世上,有天赋的人让人仰望,而天才只会让人绝望。努力在天赋面前不堪一击。你败了不是你没努力,是人家开场就直接空降在你人生终点都达不到的地方。一下子十三个回头,简直见鬼了。”
程一叙想了想,应该说完了。
付长宁愣了,还有点儿莫名感动。程一叙这是在安慰她吗?等等,这么大的乱禁楼没人告诉他第三试结果吗?
“楼主的安慰我收到了,多谢楼主。”付长宁顿了一下,有些犹豫要不要说。
程一叙抓了一把瓜子:“怎么出去一趟变得吞吞吐吐?有话就说。”
付长宁欢乐极了,有些邀功,“楼主,那个令十三个修士回头的人是我。”
“什么!”程一叙失了力道,抓散了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