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一叙眯起眼睛嗑瓜子,“咔嚓”声打断付长宁的滔滔不绝,对辅事道,“辅事,说真的,别人不行就算了,我不信你看不出五柳镇的秘密。”
“五柳镇人头皮球祸患久矣。查不出源头,没法儿根治。就算能看清脉络,我一个军师文辅也奈何不了礼乐之事。而且在礼乐殿之人面前,花兰青不过是班门弄斧,又怎么敢僭越。”
程一叙是个剑修,还是个心思缜密、脑子好使的剑修。花兰青不出手,真的只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罢了,就算辅事另有他图,他也奈何不了辅事。
“若你对着我只有这几句套话,那还是省些口舌吧。”程一叙觉得还不如看付长宁,起码付长宁会让他心情宽慰些。
真争气,没白瞎他那一道剑气,“长宁,五柳镇你得了魁首。接下来就是在方澄面前一雪前耻。合欢宗祭宗大典,你好好表现。”
程一叙胸脯挺了起来,语气中带了点儿自豪。付长宁总有一种他在邀功的感觉,顿了一下,试探回道:“是,蒙楼主教诲。”
“是什么是,我教你什么了。”程一叙瞥了一眼辅事,“还不感谢辅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啊不是,通情达理。”
付长宁转而对辅事行礼,视线没敢在辅事身上多留,“多谢辅事。”
付长宁的出现使得辅事计划生乱,程一叙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辅事不待见她。眼下,他就是想让辅事不爽。手按在付长宁肩膀上推了一把,“离辅事那么远做什么,辅事又不吃人。去,好好感谢辅事。”
不,他‘吃’人。‘吃’得还很凶。
付长宁硬着头皮重复了一遍,“多谢辅事。”
辅事轻轻颔首,“嗯。”
两人离得近,近到付长宁能清晰听见他语调的磁性和拖延。这一声“嗯”像极了一次缠绵间的尾音,但又有不同,断音断得特别干脆利落。
付长宁脑子下意识开始播放之前的几个夜晚
嗯,辅事技术真的不好。
听人讲辅事学艺、万般皆精,怎么轮到这方面就不灵了。
“楼主。”宗离拖着伤处过来,对程一叙恭敬行礼,又转而对辅事投去感激的眼神,“多谢辅事相助。”
杨深衣也跟着打招呼。
程一叙后退两步,有几分嫌弃,“你俩这个头看着渗人,有没有得治啊?”
宗离愣了一下,诚实摇头,“不知道。但我想大脑袋应该是不影响我整理洒扫的。”
程一叙:克服渗人的方法就是直面渗人。
程一叙:“咳,仔细一看还挺圆润可爱。就这么大着也无妨,人群中寻你也快多了。”
杨深衣眼带希冀地看着付长宁,“付长宁,你神通广大,又对礼乐之事知之甚多。有办法治我的头吗?”
付长宁:“礼乐之术中有一类术法能缩面成点,也许能行。我试试。”
付长宁双手结印、口念祭词,指尖暖金色光流缠着宗离、杨深衣二人。二人的头像瘪下去的皮球。
成了!
付长宁鬼使神差地瞥向辅事腹部。
能不能把那儿也瘪一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