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玉简哗啦啦地落了一地。
小断指蹲下来,拿走了最顶上的、把其他玉简死死地压在底下的那个功法玉简。
付长宁听到动静吓了一跳,“怎么这么不小心,撞倒了桌子。玉简洒了一地。快捡起来。”
小断指摊开手心,“我选好了。”
“怎么选了这个?是个残篇,不好修炼呢。而且这路数我之前没见过,可能没办法指导你。要不你换一个我熟的?”
小断指帮付长宁一起收拾玉简,“没那个必要,都是从头开始,我练什么都一样。”
“但是一条适合自己的路能让你事半功倍。你若是非它不可,那可以问问花兰青,他见多识广,也许能帮你一把。”
“我才不要。”小断指摇了摇头,拒绝得干脆利落。
“讶,火气这么大?你讨厌他?”付长宁挺意外的。花兰青沉稳安静,从不跟人发火,是宗门中排名第一好说话的掌权者。
“不,他懒得应对我。”小断指说,“相对于容忍我上跳下蹿,他更愿意一劳永逸送我上路。”
每次只有他和花兰青的时候,他总觉得下一秒花兰青会弄死自己。
付长宁下意识替花兰青说话,突然想到在山桃镇时花兰青对小断指的处理方式,“杀了”。
啧,确实是花兰青能做出来的事儿。
付长宁背上竹篓带着小断指去梅林。
顺手折了一截梅枝,捋干净梅花,把枝条递给小断指,“拿着。以木为剑,练练手感。等你练得差不多,我就给你买一把真正的剑。”
“怎么样才算差不多?”
付长宁说,“看到前面那一株两人合抱粗细的梅树没?什么时候你一枝条抽过去它拦腰砍断、切口平得连个毛刺儿都没有,你就成了。”
小断指点点头,拿着枝条去练。
付长宁摘了一大半竹篓的梅花,打算再搞点儿就回去时,突然听到成片的树木倒塌砸到地上的声音。
地面跟着震动了两下,黄土翻滚从梅林深处涌来,批头盖脸扑了付长宁满脸。
这个方向,是小断指吧。
出什么事儿了?他被人打了吗?
付长宁跑过去,一片梅树齐齐被拦腰斩断,入眼全是黄中带青的椭圆形树木横截面,切口平滑如镜。
小断指左手握着枝条,不住地喘着气儿。听到动静,极为警惕地回头。见到是付长宁才换上一副笑脸,扬起下巴,邀功一样侧过身,给付长宁展示他的成果。
“付长宁,给我买剑。”
付长宁目瞪口呆,竹篓跌落在地,梅花洒了出来。
可怕的练剑天赋!
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声音,“好,给你买。”
付长宁过了孕吐阶段,开始变得能吃。下午吃了三碟子梅花糕点,半夜又被饿醒了。
下床披着衣服跑到厨房拿了一碟子,刚缩到被窝里往嘴里送,房间门就打开了。
花兰青推门而入,眉眼间带着倦色。
“你去哪儿了?现在才回来。”咬一口梅花糕,边嚼边问。
看她干什么。莫非他也想吃?
花兰青放下心来,她不吐了就好。
“有一些事情急需处理,现在没事了。”花兰青凑近看,“梅花糕?哪里来的?”
“我做的。厨房里还有,你要吃自己去拿。只是我把盐当糖放了,不怎么好吃。”付长宁身子朝后缩,拉开和花兰青的距离,皱了皱鼻子,“你一身的血腥味儿,洗干净再过来。否则我吐你身上。”
“抱歉,疏忽了。”花兰青面带愧色,退开,转头就去了湖心沐浴。
差不多一炷香时间后披着湿漉漉的长发回来。
付长宁困意来得快,坐在床上就睡着了。手心里还捏着咬了半截的梅花糕。
花兰青就着她的手吃了半截梅花糕,扶着她身子平躺着,盖上被子。
拧着眉头咽下去,“咸到发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