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霍凌寒只是不屑的抬手挑起清平漂亮的下巴,“我在雁回城的时候,就听说过,帝都的清平公主为大周第一美人,你说如果大周第一美人这么娇艳的花朵,独守空房个三五年,会不会也像花儿一样枯萎凋谢了呢?”
清平眼神起了波痕,像是湖面吹来一阵风,惹得碧波荡漾了三圈,随即又沉静下来,淡淡浅笑,依旧只有清冷,风过无痕,“三五年之后,我若没有为你诞下子嗣,父皇怀疚在心,自然会另择佳人许配与你,霍将军,我说得可对?”
“清平公主真是冰雪聪明,”霍凌寒勾起嘴角微微一笑,但那笑是凉薄的,仿佛永远都送达不到他的寒眸,“想我霍家满门忠烈,单从先帝算起就有一十九人战死沙场,如今只剩我这么一个嫡子,自然是万万不能绝后的。清平公主,你说是也不是?”
“霍将军说的极是,”清平眼波狡黠的一转,貌似无意的道:“只是,很可惜,父皇可能选择任何一个人再嫁予你,却独独绝不会是她……”
刹那间,霍凌寒手下的力度骤然加了三分,清平右肩剧痛如碎骨,痛得清平控制不住的皱眉,甚至整个人都抖了一抖,差点惊呼出口。却死死的将那痛呼声生生扼杀在喉咙里,她嘴里溢满了血腥味,紧咬牙关咬出了血。
“怎么了,驸马?”清平笑靥如花温柔的问道,故意将“驸马”二字咬得特别清晰。
霍凌寒扶着她下巴的手倏然缩了回去,像是被烫到了般,眼神瞬间冰冻成北极冰封了万年的冰山。他嫌弃厌恶的皱了皱眉,继而却又笑得璀璨像北斗星,光芒四射,“瑞孙清平,你永远改变不了,你的丈夫爱的是别人,这样一个不争的事实。”
清平的笑刹那凝结在嘴边,笑容生生僵在脸上。
想当初,清平与霍凌寒两人性命都曾栓在一根绳上,虽见面的次数有限,但两人算是知交,她曾经告诉过他,她的心愿是和相爱的人白首偕老。
故而霍凌寒的话一针见血,刺得清平的心很痛很疼,想她清平一生高傲自负,到头来,却成全不了自己的一个心愿,心霎那绝望的掉入一个黑暗冰凉的无底洞。
霍凌寒傲气嶙峋,掐人痛处绝非君子所为,若非气急定然不会冲口而出,见清平痛楚的神态,心下不禁对自己一恼,忽而放开了手。
清平还沉浸在失神中,猝不及防,就猝然倒了下去,整个身子狠狠的跌进锦被中。
霍凌寒挺起腰直起挺拔的身子,漠然打量着清平,“我听说公主小时候受过惊吓,故而为保护公主安全,我特地跟皇上奏请,派霍家军驻扎公主府好保护公主,清平公主没有意见吧?”
霍家军是霍凌寒亲手带出来的精锐,不但正面对敌骁勇善战,敌军闻之色变,而且极善于镇守与谋略,所守之地固若金汤,叫人直叹撼山易难撼霍家军,所以明是保护,实是监视。
这样一来公主府里的事,霍凌寒了若指掌,没有他的同意,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当然,公主府内的事也绝不会让旁人知道了去,无论是清平,还是霍凌寒,没人希望清平公主和骠骑将军夫妻不睦,这样类似有的没的传到宫里。
只是好与不好都罔论,她那父皇都准奏了,哪里还有她清平说不的权利?
清平浅浅一笑,“如此多谢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