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清楚,我只是问这位财务官阁下需要不需要去意大利伽城的护卫人手。”
“混蛋,一定是你在宣读我手令时口齿不清造成了帕平纳阁下的误会,你随我来,去把财务官阁下给追回来。要知道,现在时节还不算太平,战争刚刚结束,满地是流民、马匪与盗墓贼。”李必达很快就吆喝声,让其余的骑兵打着火把,保护好马车,随后和波普一起,朝帕平纳消失的密林里追去。
但李必达在后面喊得越急,追得越紧,帕平纳就越是哀嚎着跑得越快,树枝和荆棘划烂了他的衣物,出发前他精心打理好的,现在全完了,黑夜的落叶和树根不断地绊倒他,流了多少的血,他也无暇顾及了,只知道继续爬起来,寻找不知在何处的前路。
最终,他停止了狂奔,在一处溪流前停下了脚步,因为对面的树丛里,出现了一群黑影,打首的骑着马,带着披风与铠甲,头上戴着凯尔特式的圆盔,上面赫然竖着鹿角的修饰,手里擎着把锋利的长剑,闪烁着寒光,真得很似炼狱里出来的复仇之鬼。
帕平纳举着双手,绝望地慢慢跪了下来,他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这难道真的是独眼大将的幽魂!其实即便不是,他也不愿再无望地跑下去了,他很清楚后面的李必达与波普都想要他的命,那还不如死在塞脱乌里斯的鬼魂剑下,也算了却了桩心愿。
但跪下的他很快就发觉对面的那位鹿角武士姿态不对,塞脱乌里斯从来不是左撇子,但这位确确实实是用左手举剑的,难道冥府就相当于人世的镜子,一切都是反着来的?那武士哈哈笑起来,竖起了右手,帕平纳看到他那只手只剩两个指头。
这边,李必达与波普也纵马来到他的身后,很轻快地跃下了马背,“稍微介绍你们相识下,他不过是卢西塔尼亚的一介马匪,名叫无指的康巴诺。是的,凯撒的信件就是他截获的,并且在其间做了手脚,动机也很充分——他觊觎了你的钱财和机密,在你赴任的途中杀害了你,随后他会把你的脑袋送到军团营地,坐实这件事。”
当知道对面那家伙只是个马匪后,从容赴死难的帕平纳回头对站在树影里解释这一切的李必达哀叫道:“亲爱的李必达乌斯,您不能这样对我。要知道,我手里可是有很多宝贝般的信札,只要你我合作,我们甚至能并肩成为某年的执政官。”
“别傻了,你以为凯撒和我,是那种认为掌握了对方的某些秽闻,就能让对方屈服你的蠢材?你的这些东西,只会让凯撒成为标靶而已。”李必达冷冷地回答。
“可是我死后,罗马一定会怀疑是你下的黑手!”帕平纳还未绝望,他把那装满秘密的书信盒死死抱着,对着它嚎啕起来。
“那又如何,罗马贵族只会害怕你这样的掮客掌握他们的秘密,难道还会害怕一个只要两根手指的马匪掌握他们的秘密?相信我帕平纳——你今晚莫名死在绿林马匪的手里,对所有的贵族来说,只会是好事——他们得到这个消息,也许会举办一场秘密的私人宴会,来庆祝你的死亡。而我,做善事却从来不留名。”李必达说完,就朝波普递了个眼色,会意的波普便举起了把铁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