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不是哗变,只是兵士就方案和路线问题,有些情绪。”阿弗拉尼乌斯唯恐事态败露,便摁住心情,尽量平和地叙述道。
赛克图斯的眼珠直直盯着他,直盯到这位前执政官心里发毛,随后小雷神往地上啐了两大口吐沫,这种鲁莽粗陋的习惯,和他矫揉造作的父亲形成强烈反差,随即他将军团的汗衫系在身上,满身泥巴地跳了上来,直接无视阿弗拉尼乌斯,指着更为亲近信任的裴莱塔乌斯说到,“喂,你带着人回营,去把这事儿解决下,干净利索点!”
“我的人手不足。”裴莱塔乌斯简捷快速回答。
“那就将我父亲在西班牙的随营奴隶全部武装起来,找到带头的杀掉。”赛克图斯用布巾擦拭着双手,说到。随后,他忽然用手推住了阿弗拉尼乌斯的胸膛,意思是这事不允许对方插手,“你只是我父亲委托来的副将,但是你得知道,这军队是我父亲一手带出来的,这是庞培家族的私事,不知道你能否明白!”
如今,这个统帅也只能讪讪地让到一边去了,最终裴莱塔乌斯动员了四百名武装奴隶,又纠合了忠于自己的几个蛮族皮盾兵大队,就扬起尘土,朝着大营方向疾驰而去。
而赛克图斯接下来翻着眼,看了尴尬的主帅两眼,稍做休息后,便又和他的骑兵们一起去奋力构筑垒墙去了。
到了傍晚时分,庞培军的大营里化为了屠宰场,裴莱塔乌斯雷厉风行地控制住了叛乱的苗头,搜出了带头人私藏的名单,而后骑兵将营地道路统统封锁,武装奴隶与蛮族卫士挨个从营帐里搜人,带头的凯撒方的奸细,被按在木架上,脑袋钉入铁钉处死;己方企图谋反的,则手脚穿刺,钉上了十字架,蛮族同盟军追随的,则按照彼方的习俗,在营帐前被刎首处死。
人头在脚底上滚下滚去,但赛克图斯还是面无表情地进入主帅营帐,他要求裴莱塔乌斯即刻将没有参与,或者事先还在犹豫的军官全部召集来,“对我父亲的名字效忠。”这时,裴莱塔乌斯则将字板交给了他,低声说,“阿弗拉尼乌斯的儿子也在上面有印章。”
“没必要把事情闹得太大,军队还是需要主帅,我的年龄与资历太轻。”赛克图斯当时就把字板抛到火炉里去,对裴莱塔乌斯补充道,“这件事就到此为止,把阿弗拉尼乌斯拉进去,逼迫他宣誓就行!”
当阿弗拉尼乌斯惴惴不安走进去后,俯下身子颤抖着亲吻了庞培的雕像,并且发下了永不叛离的誓言,而后赛克图斯很轻描淡写地就将关节给带了过去,并没有追问什么,只是要求——叫两位司令官,将护民官、百夫长按照等级唤出来宣誓,随即兵士按照各个百人队的序列,也要一并做这件事,任何一个人都不能例外。
见到自己儿子没有受到牵连,阿弗拉尼乌斯暗地里侥幸了下,看来赛克图斯暂时还希望他在名义上带领这支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