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带着响动的努米底亚梭镖,嗖地扎在了面支起的木楯上,接着在浅水河滩上,两支军队呼啸着,使用盾牌互相在狭窄的作战区域对撞在一起,接着各人手中的剑刃交织成红与白的光芒,伤死者陆续栽在了水中,被敌我双方的脚步来回践踏。
“那边出现了敌人骑兵!”小雷神安排在河川上游的警哨百夫长,从潜伏的灌木里站起来大喊,接着刺耳的喇叭声和旗标晃动,对岸的数百名骑兵,果然伏在马鞍上,踏着滚滚水浪,呐喊着压了过来,后面还追随着手持圆盾和梭镖的埃西欧轻装步兵,事先被赛克图斯安置在岸边的一个大队的西班牙蛮族兵士,也排成松散的队形,手持标枪,全力将敌人骑兵阻挡在水中,乱战一阵后——佩特涅乌斯的骑兵败走。
而后,佩特涅乌斯与赛克图斯的军队,在辛基利斯河的各个地区,展开了持续半天的混战,互&无&错&相接战了七个来回,还是没分出胜负——佩特涅乌斯的七个军团久经战阵,精良庞大;而赛克图斯拥有能控制所有渡河口的良好营垒,加上熟知该地的水文地理,所以人数虽然只有一个军团,但也节节设防,不断逆袭,打得有声有色。
“不用焦急,我们在这里只要能咬住赛克图斯就行。”在日落前的营帐里,佩特涅乌斯对着请战的居里阿与康巴诺,轻松地答复道。
“可是据斥候骑兵汇报,在我军上方出现了大批的敌人游兵,看起来是准备挟击我军的分遣队。”居里阿带着担忧说。但主帅佩特涅乌斯依旧不为所动。“大祭司交给我们的任务就是如此。在得到进一步的指令前,我们不可以轻举妄动,如果你们这些年轻气盛的将军有什么嘲讽的话,就对着我这位老家伙来好了——七个军团,全部在辛基利斯河右岸,构筑梯形的营垒,做出要和赛克图斯长久对战的态势。”
于是全部七个军团,都只能忍住突进决战的渴望。在河川边构筑起营垒,挖掘壕沟起来。
在赛克图斯的营帐内,这位小雷神端坐在圈椅上,看着整个空荡荡的场所,原先这里有拉宾努斯,有莱利阿斯,有马基乌斯,有兄长与岳父等等,现在这些同伴和亲人挨个死去,或者星散离去。赛克图斯也不由得黯然神伤,心知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在这场战事里幸免。而今该思考的,更多的是如何不负庞培家族的名誉,掩护兄长逃跑,并死得其所。
这时候,马基乌斯派来求援的百夫长风尘仆仆,在勤务的引导下,匆匆赶到了小雷神的面前,“敌人大祭司的人马,在雪之内华达的山隘口出现,正在猛烈攻打工程总监负责把守的要塞,战况非常紧急。”
小雷神将钩笔往地上一掼,“他终于还是如同我猜想的那样,来了。这就是你的道路,对不对?避开平坦如砥的大道,专爱走积雪和狭窄的曲径来达成自己的目标吗?那我赛克图斯,即将化为朱庇特手中的闪电,给予你这样的恶逆之徒应有的惩戒!”
随后他对着传令官说到,“马上安排检阅我手下所有的骑兵,另外传达我的指示——叫距离温迪波城最近的穆库阿斯的人马,朝着山隘处驰援!”
当然,赛克图斯还不知道,马基乌斯连带他的要塞,及四个大队的兵士,已经战败投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