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所有人都以为赫连和雅会不应允的时候,她却让步了。
“霜雪的确还小,王上就看在老太君的面子上从轻发落吧。”赫连和雅笑意温婉,红妆艳艳却多了些柔和。下座众人此时看她,眼神复杂起来。
“吉儿,这个女子不简单啊。”康王眯眼,对身边的儿子沉声说道。
“人说美女无脑。看来也不尽然。”康王世子慕容吉略带深意地笑了笑。甚有兴味地挑目望向那台上的女子。
看来她的确有他想象中那么聪明,慕容飞鸣眯眼看了她一眼,而后笑道,“今日是王后与孤王大喜之日,新娘最大,你说什么孤王都依你。”
“谢王上。”赫连和雅低眉顺眼地应了话,一副夫唱妇随的贤妻之相。
“不过说到从轻发落,王后觉得要如何才算是从轻呢?”慕容飞鸣这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可不见得会让此事善了。
“臣妾听闻南诏女子皆能歌善舞,今日又是大喜之日,不若就让霜雪妹妹表演一曲歌舞吧。”赫连和雅美目流转望向那厢正慌乱不已的萧霜雪。想来她也有要在慕容飞鸣面前一展风姿的想法,自己这要求不是也正应了她的心中所想?
果然,她话方落音。那厢的萧老太君就马上笑容可掬地应了,“这个好办,霜雪这孩子没什么特别的,就舞跳得好。”
“本宫看霜雪身姿轻盈,想来必然擅长软舞,那不如就让她舞一曲《春莺啭》吧。”赫连和雅只是随口说说罢了,孰料这时萧老太君一听就变了面色。
“王后娘娘,这软舞可不是那么好舞的……”萧老太君皱眉,有些犹豫地说道,又看了看身边的小孙女。
台下慕容吉听着,淡声道,“春莺啭须立于席上,进退旋转,不离席上而舞。能舞好自然好,可若是不慎跌落,那可就麻烦了。这王后可给出了个难题啊,若是老太君再推拒,恐怕就是大不敬了。”
“这就是聪明人的高招,老太君说了,她孙女就舞跳的好。软舞算得上是女子专长,若这个都不会,或是不敢。那就只能说明老太君护短。不顾天子威严。”康王嘿嘿一笑,“看来就算老太君把这个孙女送进宫去,也不定有出头之日。”
台上赫连和雅听着萧老太君这么说,不由苦笑看向慕容飞鸣,“王上,如此,您看要怎么办才好。”
“殿前失仪在孤王的父王在时,处置的轻的一般是打板子。”慕容飞鸣不轻不重地回道。
赫连和雅闻言,故作惊讶,又作苦恼状,“可是老太君,这样好似会舍不得。”
“哦?那也没办法啊。”慕容飞鸣旁若无人地回道。
“这个——真的不太好啊。”夫妻二人旁若无人地对话,将近在咫尺的两个当事人当作了空气。
赫连和雅这时心里只想笑,那老太君脸色可是越来越难看了,不知道她会怎么处置。慕容飞鸣明显是不想帮这老太君的,那这里就只有任由她来作弄这对祖孙了。
就在这时,一直躲在萧老太君身后的宁霜雪突然站了出来,“王后娘娘!臣女愿意跳《春莺啭》!”
看不出她还有几分骨气,赫连和雅淡看她一眼,道,“那你就去吧。”
“是——”宁霜雪俯首,眼神还偷偷往慕容飞鸣那边瞟了下,可惜后者对她还是视若无睹。
宁霜雪退下去换衣服,萧老太君也悻悻走了。台上又只剩下他们夫妻二人。慕容飞鸣径自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下,又望向赫连和雅观察她的状态。她喝了不少酒了,但脸上还丝毫未见有何变化。难道她真酒量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