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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 42 章(2 / 2)

贺兰霆奖励的摸了摸她的脸皮,凑到她耳边亲了一下,“好阿奴,乖孩子。”他磁性的嗓音如同闪电,令崔樱腰背酥麻一片,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慢慢摇头,倾吐躲避道:“……痒,不要。”

贺兰霆问:“告诉孤,为什么喝醉,是有人什么想不开的事,还是有人欺负你?”

崔樱两眼迷糊地盯着他,似是听到了“欺负”二字,片刻后露出苦相,十分伤心的点头,“有,阿兄,我要找我阿兄。”

她被贺兰霆引出心头的伤心事,忽的从榻上站起来,要离开这里去找崔珣。

“找我阿兄,欺负我,都欺负我。”她每说一个字,都像废了不少力气一样,贺兰霆不过用一只手,就将她捞了回来桎梏在他怀里,贴着她的脸幽深的问:“为何不找孤,崔珣能帮你什么,孤就在你面前,有什么话你不能跟孤说。嗯?”

他沉沉的“嗯”了一声,就像控制住怀里人一样,崔樱痴痴地仰头看着他,愣的就坚决地说:“不,不行。”

“你不会,帮我,出气。”她说的有点停顿,后面声音呜咽地道:“因,因为,你,你和他们……都是一样的,你也欺负我。”

她控诉贺兰霆刚才用茶水吓唬她,贺兰霆不想自己竟然是她不想说的原因之一,紧皱在一起的冷眉忽而松缓下来,搂着崔樱哄了几句,“是孤不好,吓着你了,孤不会真的那么对你。”

“你告诉孤,今晚出了什么事,孤帮你一起想办法。”

崔樱只有在醉酒时,才听见贺兰霆厉害沉稳的嗓音这么轻柔过,她被突如其来的温柔蒙骗住了,委屈道:“你说的,你说的……”

她连声重复向贺兰霆认证他说的是真的。

贺兰霆看她站的吃力,整个身子都靠向他了,便带着她往榻上重新坐下。

崔樱坐在他腿上,浑身无力的依靠着贺兰霆,听见他说:“孤不骗你,上回你让孤出气,孤已经为你做到了。”

她双眼迷惘困惑的挨着他,“啊”了一声。

贺兰霆爱她此时不经意散发出来的娇媚呆傻的情态,诱惑而不自知,不禁抚摸着她的腰身实话告诉她,“你道为何孤等人晚你们几步下山,顾行之在山上惹不该惹的猛兽,那是孤故意让人引他发现的,他迟迟没有回营地所以耽误了一些时辰。他狼狈的样子你没看见,可惜了。他背上还受了伤,不过怕人知道了笑话瞒了下来,他以为没人知道……”

当时顾行之衣衫头发都是凌乱的,上面肉眼可见有破口的地方,还沾了不少泥土树叶渣滓,与他情形相似的不多,他冲的最凶,那几头刚鬣便视他为主要攻击的对象,撵着他那一队的人和马匹在林中四窜。

不过即便这样,也少有人敢当面笑话他,当时下山要紧,像张幽和王石巍冷言冷语取笑了几句就作罢了。

崔樱听了他说的,良久才将顾行之遇到的事消化掉,她笨拙地说:“你欺负他了。”

贺兰霆淡淡地道:“是,如何。”

崔樱发酒疯似的轻笑起来,贺兰霆两眼紧紧盯着她,崔樱笑了好一会才喘着气停下,她伸出手用力摇晃着,“不,不好……你,不好。”

贺兰霆以为她是在怪他这样对顾行之,毕竟她和他有婚约,与常人关系不同,是不想他出事。

就在他冷着脸神情莫测的要追问哪里不好时,崔樱转头,脸上的酒意如退潮一般渐渐消失,细声细气的唉声道:“一定是你,对他的欺负还不够,所以他就带你妹妹又来欺负我了。所以,你,不好。”

贺兰霆眼神有一瞬间化作锐利的锋芒,他谛视着崔樱,像要从她脸上看出挑拨离间的端倪,幽幽地问起,“你说的,是孤哪个妹妹。”

崔樱闷钝半刻,粉白秀美的脸上露出一丝厌恶,斩钉截铁的回答道:“是妙善。她可恶,妙容公主,待我好。”

贺兰霆:“那你说说,孤要怎么做才能让你满意。”

他语气倏忽变得凶险暗藏危机的试探,“杀了他们两个,好不好?”

崔樱猛地打了个冷颤,她像是被贺兰霆话里的杀机骇到了,就连酒意都清醒大半呆呆地看着他。

贺兰霆缓缓勾唇,冷峻的眉目在灯光下透着些许诡异的感觉,让人心都凉了半截,“还是孤替你把他们抓起来,关在笼子里,让你亲自动手拿一把刀,将他们四肢都斩断,又分别缝在对方身上。又或是把那些残肢断臂都丢了喂狗,只剩一具残废的躯干装进水缸里做成人彘……”

崔樱捂住他的嘴,浑身发抖的道:“别说了,别说了。”她没有想过这么残忍的对待他们,她在最恨的时候是有过片刻想让他们通通消失的想法,但是真的没有想他们死掉的想法。

她听贺兰霆这么说背后已经冒出一身冷汗了。

贺兰霆看着她吓的发白的小脸毫无歉疚之意,他也不过是试一试她心里的想法,崔樱刚才说他为她出气做的不好,不就是在控诉他做的不够?

她想试探他对她有几分心意,能为她做到哪种程度,那不妨就让他说给她听一听。

贺兰霆做事,从不喜欢旁人置喙,不管做的好与不好,他心里都有计较。让顾行之身陷险境,已是他能为崔樱出气的最大限度,她若是想让他杀了顾行之或是贺兰妙善,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他也希望她能清楚自己的立场,她始终是要嫁去顾家的,等她成了顾家妇,顾行之就是她的依靠,没了顾行之,她在顾家怎么立足。

至于妙善,她与顾行之也永不可能一直在一起,她如今还能让贵妃由着她娇蛮任性的拒绝婚事,等再过几年她还不肯嫁人,那就由不得她了。

她与顾行之注定会被拆散,皇家不许一家出了一个皇后后,还让他们尚主。

贺兰霆轻抚她的背部,温声却让崔樱感到不寒而栗的道:“如何,好些了吗,是不是还醉着?孤在坐上,看见你独自一人喝闷酒,担心你喝多伤身才让人带你过来。孤都不知道,你竟也是贪酒之人,不过酒量不好,以后人多的时候不要再喝了。”

崔樱酒醒后在他怀里坐如针毡,又因为被他吓到了不敢乱动,她软绵且温顺的低着头道:“不,不会了……我是看,看陈家女郎说酒是殿下赏赐的好酒,所以才想尝尝,一不注意就喝多了。我以后不会了,不碰了,再也不碰了。”

她怕再碰,又会听见贺兰霆说出令人头皮发麻的话。

她知道他杀过人,却不曾真正感受过他被人指控残暴冷血的凶名,那年他不过才十三岁,现在已经过去很多年了,当时抨击他的人是什么下场崔樱不知道,但今夜,说出那番杀人不眨眼的话的贺兰霆,怕才是真正的他吧。

贺兰霆不介意崔樱惊似寒蝉的样子,他捏着她的下巴掰过脸和他对视,手势强硬,眼神乌黑深沉,嘴唇开合,“不用这么约束自己,堵不如疏,孤只是要你以后不要在人多的地方喝醉罢了,但在孤这里,你想喝多少就喝多少。”

崔樱目光在他脸上转了一圈,感觉到贺兰霆说的是真的,轻声应道:“我知道了。”

她酒意一醒,便明白自己现在待的地方,应该就是贺兰霆居所中的寝室里,她看到屏风旁有一面镜子,示意贺兰霆松开她,起身走过去。

崔樱身上还是软绵的,就像拖着两条腿在走,贺兰霆坐在榻上看了她一会,才跟着走过来站在她身后。

镜子里的年轻女郎面若桃花,身后的郎君挺拔如山清俊如月,目光交织,若要有人误闯进来看见,还会以为是一副郎有情妾有意的画面。

崔樱手指在镜子上描绘着,她轻声柔婉地道:“殿下,我是不是出来的太久了,该回去了。明日不是还要上山吗?”

来行宫本来就是为了春猎,今日遇到暴雨,这才从山上撤下来,等明日天晴,依然还是要射猎的。

她有一双青葱玉指,指甲粉润干净,肤色又白,曾在榻上被贺兰霆教导着为他卖力侍候过一回,崔樱到现在还记得他的物什壮大以后筋脉都鼓起来的样子,他让她两手握住然后那物什就像活的一样,让崔樱可以羞的抬不起头来。

贺兰霆眼神自然地追逐着她乱动的手指,被崔樱无意识地手指比划撩拨的心烦意乱,眼里仿佛藏了烫热油锅的暗火,“不,你留在这里。”

崔樱发觉他老盯着自己的手,似是想起来那天晚上耳鬓厮磨的事,顿时脸色红窘的收了回来,担忧的道:“我留在这里怎么行,明日出去,岂不是会被人看见。”

门口传来禀告声,崔樱果然吃了一惊,像是怕人知道她在这里一样,做贼心虚的往旁边躲了躲。

贺兰霆的寝居很大,侍卫的声音传来实际上还有些微弱,他们离门口真正还很远,贺兰霆瞥了眼她避之不及瑟缩的姿态,吩咐,“过来。”

崔樱被他牵着手往外走,侍卫得到允许后才踏进门槛,他在太子面前跪下,眼睛专注地面也不曾乱看,即便没感觉到对方视线有发现自己,崔樱站在贺兰霆的身旁,还是感到一种贼胆心虚的不自在。

贺兰霆:“何事禀告。”

侍卫:“殿下,下面人报,送崔大娘子来居所之前,发现有可疑之人跟着她,未免惊扰殿下和崔大娘子,先前发现的人已经将她们打晕捆起来了,等查验身份之后,魏大人才命属下前来禀告。”

崔樱万万想不到会听到这样的消息,她回握贺兰霆的手,因为心跳过快收紧了力道,口舌艰涩的问:“是不是叫别人看见了我在这里了,会不会把我俩的事传出去,殿下……”

她开始慌了。

贺兰霆却镇定自若,毫无心慌畏惧之色,墨眉轻挑,寒声问:“都查到了,是谁跟着她。”

崔樱听到对方揭晓跟踪她的人的身份,霎时全身都僵硬住了。

“是崔大娘子的妹妹,崔家的二娘子崔玥,和她的婢女珍儿。”

她差点没站稳,脸色透白,怎么会叫崔玥看见了呢?完了,依照崔玥的性子,她若是抓到这个把柄,一定会闹的人尽皆知才是,她不会轻易让她好过的,说不定明天之后,在行宫里的所有人都会知道她跟贺兰霆有一腿。

她已定亲,却跟未婚夫以外的男子私会偷情,可不是不知廉耻。到时所有闲言碎语都会传遍京畿,甚至还没回去,都会被有心人传到崔家,家中因父亲的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将成为崔家有史以来最让人引以为耻的女子!

“崔樱。崔樱。”

有人拍着她的脸叫她,贺兰霆眉骨棱俊的容颜在她眼前出现,他抱着腰身瘫软的崔樱,拧眉唤道:“崔樱,怎么回事,这就被吓住了。”

“我阿妹她……”

“崔玥不知道你来的是孤这里,她那对主仆在一段路上就发现了,随即被人引开迷了路,孤的侍卫将她们打晕捆了起来。她们没有发现孤跟你的事,你可以安心了。”

崔樱恍恍惚惚的道:“那,那我不能一直留在这了。她要是醒了怎么办?我要回去了。”

贺兰霆不让她走,他拦腰将崔樱抱起,对跪着的侍卫吩咐道:“交给魏科去处理,这点小事就不要来惊扰孤。”

“是。”

崔樱挣扎,见贺兰霆将她放倒在榻上,吐口而出,“都这种时候,难道你还要做那些羞人的事,快让我回去吧,今夜我们不可再见了。”

贺兰霆覆盖在她身上不许她动弹,他欣赏着她焦急惊恐的面色,轻狂的呵了一声,嘲弄她,“你是崔氏嫡长女,怎么连一个不如你年长的妹妹都怕。孤让你来,就没想过让你走。”

崔樱推他推不动,白费了一些力气,过了一会气喘吁吁地看着他,满脸薄红恼怒的指责他,“这么做对你我都有什么好处,殿下可别利欲熏心到时闹的一发不可收拾了。”

贺兰霆听她娇声恫吓,便觉得有几分意思,他抓住崔樱的手贴住自己滚烫的胸膛,直勾勾地睨着她,嗓音低沉,“今晚孤让人宰杀了猎来的鹿,还特意吩咐分给你送去的,是片的最嫩的部位,你尝过了没有。”

崔樱那时正在烦心难过,只顾着喝酒,根本没动几块肉。

贺兰霆意味不明地道:“孤还喝了鹿血,正觉得难受,崔樱,你难道不打算帮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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