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温窈等到都等睡着了,容翦都还没回去休息。
第二一早醒来,容翦又已经去上早朝了。
若不是温窈一咬牙去了趟御书房,昨天两人就见不上面了。
可能是因为在宫外那几天天天黏在一起,回宫后突然的忙碌,让同在宫里的两人面都见不上,就有点想得慌,也可能是容翦被她主动亲了几下,有点情动,这一吻,便有点激、烈。
温窈原本只是想逗逗他来着,但亲着亲着,就彻底投入进去。
等嘴巴都亲麻了,喘着气结束的时候,温窈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坐到容翦腿上的。
她缓了一会儿,轻轻动了下,示意容翦松开箍着自己腰的手。
容翦没松手,不仅没松,还在她下巴上咬了一口。
温窈又好气又好笑:“你是在学丸子吗?”
容翦追着她又亲了下:“丸子哪能跟朕比!”
温窈推开他的脸:“别闹了。”
容翦闷闷嗯了一声。
温窈低头看了他一眼:“还为早朝的事生气呢?”
容翦又嗯了一声。
温窈搓了搓他的脸:“别气了。”
容翦脑袋埋在她怀里,又嗯了一声。
温窈:“?”
嗯嗯嗯?
耍她玩呢?
容翦笑出声,因为没抬头,嗓音听上去依然闷闷的,但语气轻快不少:“不生气了,我已经想到办法治他们了。”
温窈托着他的脸,看着他:“什么办法?”
还有办法对付这帮老顽固?
那她倒是很感兴趣。
听她问,容翦本想说的,但想了想,又道:“过几日,你就知道了。”
温窈以为是有什么需要在她不知道的情况打配合,便没再追问,不过对容翦的法子更加好奇了。
“行罢,”她道:“吃饭了,再不吃,等会又该凉了。”
吃过饭,容翦只坐了片刻,就要回御书房继续处理朝政,被温窈强压着歇了半个时辰午觉。
容翦午觉起来后,便走了,温窈也没闲着,大大小小的宫务加起来,也够费心神的。
之前,容翦让她执掌六宫事宜,她心态比较佛,也是本着嫔妃的职责去做,可现在不一样了,她只想多帮容翦分担点,前朝已经够他忙的了,尽量不让后宫的事再让他分心。
这一忙起来,时间过得飞快,五天时间,眨眼就过去了。
这天,温窈在裁定宫中第二批夏装更换,竹星一脸兴奋地跑进来:“主子主子……”
温窈看着各宫送上来的名册,正在想一件事,听到竹星的声音,瞪她一眼:“说了多少次,不要大呼小叫的!像什么样子?”
秋文被调走后,昭阳宫也没添人,一些事,温窈便交给竹星,让她学着去做。
虽然和刚入宫时相比,竹星已经成长了许多,但做事上到底是不如南巧细心稳妥。
被主子这么一说,竹星马上敛了兴奋,规规矩矩站好,但眼神还是透着幸灾乐祸。
“怎么了?”
温窈看她一眼,笑了笑,问道。
竹星凑过来,压低了嗓音,兴奋道:“孟尚书、许大人、周大人还有林大人,今儿都没来上早朝。”
这几个人都是反对容翦散六宫反对的最激烈的那几个。
嗅出其中的不对劲,温窈抬眼:“怎么回事?”
竹星乐得不行:“说是,被家里夫人抓花了脸,不好意思上朝。”
温窈更觉不对劲了。
一个人两个人就算了,可能是巧合,但一块都被抓花了脸就很不对劲了。
她放下手里的宫册,盯着竹星:“到底怎么回事,别卖关子了!”
竹星凑到她耳边,小小声嘀咕。
温窈:“……”
她缓缓睁大了眼,听竹星说话,她已经惊讶地说不出话了。
竹星却是开心地不行,一直捂着嘴笑。
温窈缓了一会儿,眨了眨眼,情不自禁道:“这也太缺德了罢!”
竹星一把捂住她的嘴:“主子慎言!”
怎么能说皇上缺德呢!
而且皇上这么做,全都是为了主子啊!
温窈拍开她的手,盯着她问了句:“你说的是真的?”
竹星点头:“当然是真的,现在满朝上下都知道了,估计过不久,整个京城都该传遍了……”
温窈怔了会儿。
容翦真是……
怪不得之前问他,他不说呢。
给朝中大臣赐美人搅的人家家宅不宁,这是一个皇帝会做的事?
最绝的是,这几人,分明是京城里出了名的惧内。
容翦可真是会搞事!
“主子?
主子……”
见主子一直愣在那儿,也不说话,竹星喊了她几声:“主子你不高兴么?
现在朝中,没人敢反对皇上散六宫了呢!”
温窈看了看她,欲言又止半天,最后道:“嗯,知道了。”
算了,容翦都这么做了,她说什么也没用了。
而且对付朝中的那些老顽固,确实不能按常理出牌,让他们自己尝一尝后宅不宁的苦头,切身体会一一下,才能转变那些植根骨子里的迂腐观念。
至于遭受无妄之灾的众位夫人还有送进他们府上的美人,那也是没办法的事,等过几日,她请那几位夫人进宫喝喝茶,排解一下好了。
到了第二日,温窈又听竹星跑回来嘀嘀咕咕,说皇上在早朝上斥责了那几位大人,说他们内宅都管不好,还怎么为君分忧,让他们闭门思过了。
这一下,朝中那点零星的反对声,便也听不见了。
这件事了,前朝总算安生了不少,虽然还是很忙,但到底不再那么让人烦躁。
又要忙着六宫事宜,又要安置众人在别院的一切,还要抽时间请那几位被牵连的夫人进宫喝茶说话,还要去皇家庄园看新收获的土豆,安排下一季的栽种,温窈也是一刻不得闲。
在竹星眼里,主子甚至比皇上还要忙。
皇上就只在议政殿和御书房忙,主子可是前前后后,大事小事,忙得不可开交。
她瞧着都心疼得不行。
两人忙成这样,虽然每晚都是睡在昭阳宫,但有时候两人两天也见不上一面。
容翦回来的时候,温窈已经睡了,容翦早上去上朝了,温窈还没醒,旁的不说,就是交谈,都是刚刚好时机恰当,趁着吃饭的时候说几句。
这日,容翦又是到了亥时末才回来。
回来的时候,温窈已经歪在床头睡着了,手里还拿着本账本。
容翦把账本从她手里拿出来,抱着她,把她放到榻上躺好。
温窈醒了,迷迷糊糊看着他:“回来了?
怎么又这么晚?”
容翦亲了她一下,在她身边躺下:“户部临时有点事要处理,明日就不会这么晚了,睡罢。”
温窈本想也回吻一下的,但她实在太累了,也困得很,听他说完,连应声都没应声,便一歪头,又睡了。
容翦看她这样,又好笑,又心疼,他捏了捏她的脸,小声嘀咕:“怎么比朕还忙?”
捏了会儿,他又道:“怎么瞧着瘦了呢?”
温窈睡得人事不省,连动都没动一下,最后是容翦搂着她的时候,把她热毛了,这才烦躁地嘟囔了一声:“热!别抱我!”
现在已经是盛夏,虽然夜里比白日清凉不少,但到底是夏季,他本就体热,搂着她睡自然不舒服。
容翦看了她半晌,最后委委屈屈地往边上挪了挪,免得吵得她睡不着。
因着第二日不上朝,忙了这么久,总算可以稍稍松口气,容翦便没急着睡,他偏头盯着她熟睡的侧脸看了看。
有点心痒痒,但想了想,还是忍住了。
第二日一早,温窈睁开眼的时候,容翦正坐在床头看书。
她稍稍愣了一下,以为自己看错了,又把头埋回去,过了片刻,再抬头。
还在?
容翦被她逗笑:“你没看错,今儿不上朝。”
温窈趴回去,一脸睡不醒的表情哦了一声。
“怎么把自己累成这样?”
容翦放下书,捏了捏她耳垂:“不是让你看着处理的么?”
温窈呜呜噜噜嗯了一声:“事情多,也不是累,就是繁琐……没什么……”
说着还打了个哈欠。
容翦这段时间被朝政缠得脱不开身,只知道她没日也忙,还不知道,她都把自己累成了这个样子。
“再睡会儿,”他道:“今儿歇歇,宫务能有多要紧,怎么一点儿不知道疼惜自己的身子?”
温窈今儿还宣了几位夫人进宫,哪有功夫睡懒觉。
她爬起来:“不睡了,今儿还好多事呢。”
容翦看她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还要强撑,把她按回去:“什么事?
我帮你处理,你睡就是。”
温窈笑了:“你帮不了……”
容翦挑眉:“我怎么帮不了?”
有什么是他做不到的?
温窈又笑了一会儿,彻底把自己笑醒了。
她撑着身子,爬起来了点,好笑道:“我今儿宣了文远侯夫人、宣阳侯夫人还有李将军夫人进宫吃茶,皇上想去?”
容翦:“……”
看他的表情,温窈更觉得好笑:“只怕皇上去了,侯夫人和将军夫人,茶都不敢吃了呢。”
容翦:“………”
温窈笑得更厉害了。
夏日的衣物本就以清爽凉快为主,温窈本就怕热,睡觉的睡衣自然更是怎么舒服怎么来,睡了一觉,也没来得及收拾,本就没几片布的睡衣便有些松垮,这会儿又笑成这样,长发披散下来,看得容翦眼神都变了。
温窈还尤未可知,不住挑衅:“皇上要去么?
皇上要去的话,那臣妾今儿可算是能好好歇歇了,我跟你说,侯夫人和将军夫人都……”
她话没说完,容翦就扑过来把她压在了身下。
温窈下意识要躲,根本躲不开,不仅躲不开,还被容翦压着亲得连气都喘不匀了。
两人忙了这么长时间,别说亲热,早上睁开眼能看到彼此对他们来说都是一种奢求,难得今儿休沐不上朝,又是大早上的,温窈有些情动。
当然,容翦反应比她还大。
她都感觉到了。
她睁开眼,气息不稳地看着容翦,虽没说什么,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容翦盯着她看了会儿。
眼神很是深邃,但却和温窈记忆中不太一样,似乎带着点挣扎……?
温窈有点不解,正想开口问他怎么了,容翦却直接起了身,还把她拉起来:“饿不饿?
起来吃饭,不是上午还要和几位夫人吃茶?”
被拉起来,一脸茫然的温窈:“……”怎么回事?
她愣了好一会儿,再抬头看过去时,容翦已经在那儿穿衣服了。
温窈:“?”
她视线从容翦如常的脸上缓缓下移。
她明明都感觉到了!
容翦这是在做什么?
尤其容翦在这方面都热衷地让她头皮发麻,突然这样,温窈着实有点搞不清状况。
她愣愣坐在那儿,茫然极了。
容翦穿好衣服,转身时,已经调整好了情绪,见温窈还坐在那儿不动,问她:“是不是还困,要不你再睡会儿,过会儿我再喊你?”
温窈想了想,可能是她太敏感了,容翦或许是心疼她这段时间太累了,今儿也那么多事要忙?
她嗯了一声:“没,这就起。”
虽然想是这么想的,但温窈这一天都有点心不在焉。
心不在焉地吃完早饭,就连跟几位夫人喝茶,她都有些不在状态。
当天晚上,容翦早早就回了昭阳宫就寝。
但两人还是只亲了亲,便没再有别的举动。
温窈隐隐约约觉得有哪里不对,但也没多想,只当是这段时间太累。
但之后的几日,明明都不再那么忙了,容翦还是只亲了亲她。
认真算起来,之前在宫外的时候,两人虽然天天黏在一起,但不是他生病,就是她身子不适,并没有什么剧烈行为,回宫后更是忙得天天看不到人,能一起吃顿饭都算好的了,逮着时间,就想多休息会儿,其他的行为自然是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的。
认真算起来,打从她离宫那日起,到现在,都快两个月了,一次都没有!
黑暗中,温窈睁开眼,咬着唇盯着里侧的床帐。
不对劲!
这也太不对劲了!
她又没有拒绝他!
不不不,不对。
温窈眉头都拧了起来。
不是拒不拒绝,是他好像压根就没这个想法。
这就很不对劲啊!
她盯着墙,左思右想,怎么想都想不明白,最后她干脆坐了起来,在黑暗中直勾勾盯着已经睡着,还睡得一脸安稳的容翦。
她眉心拧得死紧,盯着容翦的眼神也格外不善。
发个烧,就烧出问题,不行了?
一直装睡,听她叽叽咕咕的容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