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方法依稀数年前还是有用的,可是对于沈月关或者莫易这种恶魔型的孩子,而且已经长到了差不多可以梦遗地步的时候,基本已经是种象征性的无奈放弃了。
这个晚上沈月关就被扔进了刑堂过夜。
恰好,沈月关还是个爱好机关术的好学生。他在高高大大的堂中一番摸索,成功将所学理论运用得炉火纯青,便摸进了刑堂后面的一间密室里。
密室里有个小孔,眼睛附在小孔上,便可以看见对面另一间房间的举动。
当时,沈月关还不知道这叫做“天眼”。那时候的天眼,也只是刚刚研究出来,只能够在相隔不远的房间之间直线试用的机关罢了。
却足矣。
足矣的意思是够了。
太够了。
沈月关对着天眼看到的第一个镜头,让他怀疑自己简直是在做梦。
他日夜思念的人,居然出现在那间房里。
那间房也是个密室,从地理推论,应该连通于清微公主的寝宫。
沈仙刀出现在清微公主寝宫的密室里。
沈月关听不到她们在说什么。
后来他知道,沈仙刀央求清微给她一把刀。
神仙的刀。
可以杀人的,神仙刀。
那近乎于法术的可怖武功。
那近乎于噩梦的可怖夜晚。
清微给了沈仙刀她要的东西。
于是,她向沈仙刀需索。
她不是一个喜欢女人的女人。
只是,不久前的一场变故,让她深恨天下男子。
她不愿,也不可能,去找一个男人,抚慰她的寂寞。
可是在每一个漫漫夜里,她成熟的,被男人开发过的身体,却每晚每晚地被寂寞吞噬。
没有寂寞过的人不能理解。
那是一种压紧了自己的腿,喉咙里发出很低很低嚎叫声,眼里飙得出泪的感觉。
像海水一样,满天遍野,吞没,淹死,溺毙,没有一滴,可以喝。
这个时候,清微看见了沈仙刀。
她的臣子,沈仙刀。
穿着男装,眉宇之间忧郁清冷,比男人更像男人,比男人更英俊。
却是个货真价实的女人。
是上天要慰藉她!给她一条出路!
如果,沈月关看见的是,两个女人身体的纠缠,他未必会成为一个把怒火和扭曲心理藏在灵魂深处的禁欲者。
他可能会觉得香艳也不一定,从此以后变得恋姐,恋母,喜欢年长的成熟女人……
可惜,他看到了一幕很凄惨的性。
甚至令他在很多年里,提及性都会恶心,呕吐。
清微自己也控制不了自己。
那个晚上,她终于发泄出来。
她终于明白,能够令她开心,痛快,满足,快乐的唯一方法,根本不是得到莫阳或者同介于男女之间的沈仙刀**。
只有,折磨人,才能让她快乐。
沈月关很不幸地参观了一场性虐。
在他九岁的时候。
观赏的对象,是自己最爱的家姐,以及抚养自己的恩师。
第二天早晨,年轻的叶雅致回来刑堂,看见沈月关乖乖坐在墙角,似乎什么事情也未发生过。
第二天早晨,年轻的花缤纷去伺候清微起身,看见了几乎不能够走路的沈仙刀。
半年以后,沈仙刀出现在赵帝京的面前。
浓云密雨。
天空中划过如此耀眼的闪电。
那闪电照耀到的地方,人们纷纷变盲。那闪电的形状,好像一把刀,压顶而下,取走世间最脆弱的东西:人命。
生都是向着死走。
从此以后,武林中增多了一个好的送行人。
那一年,意气风发的天书馆馆主斯长在为了定夺沈仙刀在暗黑榜上的位置,而来到了神仙洞府。
那一年以后,沈仙刀饮醉江湖。
而那一年,在沈月关的心中埋下了一颗种子。
他必将他的一生浪费在这一夜的惊魂里。
二十三年前。
沈玉刃五岁。
她什么也不记得了。
她一点也不记得,是真的不记得。
她不记得自己曾走向家姐求一个抱抱。她不记得雨里小棉衣上染的颜色。她甚至对她的父母,一无所知,完全失去记忆。
她忽然明白过来。
沈仙刀做过些什么,令她永远不要想起。
沈仙刀是对的。
她错了。
她一辈子都不该搅到这个旋涡里来。
那样她会幸福的——
现在,已经晚了。
沈月关残酷地看着自己的妹妹。
莫易爱莫能助地转过身去。
沈玉刃在短短的时间里面,去体会着兄姐数十年纠缠不脱的魔鬼。
魔鬼触摸着她的头发,亲着她的面庞。
她接受不到。
接受不到。
“为什么要告诉我?”她连哭,也哭不出来。
她连动,也动不了。
冷汗一滴一滴掉在了冰冷的梨花木椅上。
她的唇边,居然,反而,绽放出一朵微笑。
这是以她现在的力量,唯一能做到的事情,微笑。
“……我要加入你们的计划。”她慢慢地说。
沈月关看着她。“……果然是,姓沈的。”他轻轻地说。
“那么,莫易呢?你的故事,又是什么样子?可以说出来了罢。”沈玉刃十分快乐地伸手,去撕扯虚空中看不见的,各人都有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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