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堂里呆了好长一会儿,才见罗士陵从房间里出来,脸色阴郁着。我连忙迎上去,“大哥,小莲醒了吗?”
“人倒是醒了,只不过……。”罗士陵突然住了声,盯着窗户看。
“只不过怎么了?”最讨厌有人说话说一半的,凭空吊人家的胃口。
罗士陵似乎没听到我说话,一甩衣袖,疾步朝门外走去,看他去的方向,正是那条通幽小径,想来他是去木屋,找那位长了黑疤的林琅算帐吧。
“哎,他怎么那么没礼貌啊,一声不吭就走了。”舒来到我身边,瞧了一会儿罗士陵的背影,突然冒出一句不满的话。
“姐,你别这样说,小莲出事了,大哥心情不好,也是情有可缘的。”回头,正看到小茉陪着位长白胡子的老头出来。可真够巧的,他正是钱都城最会看病的吴庸吴老头子。说实话,我还真不愿意跟他见面。拉了舒,捡了最边上的位子坐下。可是,这世上的很多事情都是这样,不喜欢的事情它偏偏就来。明明那老头子头昏眼花,一个劲的咳嗽,还偏偏就看见我坐在那里。一晃眼,他就拄着拐柱来到我面前,“这是紫榕丫头吧?来这儿玩啊?”
虽然心里郁闷,可是二十多年的道德教育已经让我养成了尊老的好习惯,极其自然的起身行礼问好,“吴大夫,您老好。”
“换人了?”吴庸看了一眼舒,突然问道。
“啊?”我莫名其妙,啥叫换人?换什么人?
吴庸盯着舒看了一会,咳嗽的更加厉害了,“紫榕丫头,这位姑娘是谁?很面生嘛。”
“哦,这是我的远方表姐,叫舒。”
“远方表姐?”吴庸皱了眉头。想了一会。有些怀疑地问。“真是你远方表姐?”
“那是当然。难道还有假地?”虽然我地心里时刻有着怀疑。可是连我自己都不是真地谢紫榕。有必要去怀疑另一位有可能是表姐地人吗?还不如知道当不知道呢。
“哎哎。老头子眼昏了。瞧错人了。想当年你娘也算是清贫人家。还真不知道她竟然还有户亲戚。”
怎么听吴庸地意思。舒竟然不是我地远方表姐?他是老人。见地多听地多。肯定知道一些内幕。那么应不应该相信他地话?如果舒假表姐。那么她千里迢迢地过来这儿。为了什么?每个人做事总有它地目地。或为财。或为权。或为美色。或为佳肴。
“这位老爷爷。您难道没听说过一句话吗?贫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以前家父觉得姨丈家不富有。从来没告诉舒在这里竟然有一门远亲。等到舒知晓。已是月余之前。舒认为亲人不相认绝对是浪费血脉中地亲情。于是拾了小包裹千里迢迢来投奔紫榕妹妹。难道……难道舒做错了不成?”舒讲到伤心处。竟然句句落泪。声声泣血。直把一条帕子湿地能拧出一两水来。
“姐姐。您别伤心了。以后我们就是亲姐妹。我一定会对你好地。”我拥住舒。心里也有些酸酸地。希望一切都是美好地。她真地是我地远方表姐。真地只为投奔而来。而不带任何目地。
“行了行了,我老头子又没骂你。有啥好哭的。”吴庸这老头子不耐烦起来,扯过桌上的毛笔。龙风凤舞写了几行字,扔给小茉道,“这回我加了回心草,先让小莲这丫头静静心,别再刺激她了。好了,这里地事情也处理完了,我就告辞了。”
“吴爷爷,小茉送你出去。”小茉把药方折了拿在手上,伸手就搀了吴庸。吴庸一边咳嗽,一边捶后腰,一步一趋的往门外走去,临进门槛的时候,突然转了身看着我问道,“紫榕丫头,跟在你身边的二西丫头呢?”
二西丫头?心底深处突然涌起一股陌生感,身边真的有这样一位丫头伺候过我吗?
有吗???
左边的小人说,有的有的,她容颜俊秀,身材一极棒,而且会些招术,可惜为人很贪财,谢紫榕你所有赚地钱财都被她撰着,动不动就被她扣零花钱。
右边的小人说,不对不对,你弄错了,他是男扮女装的间谍,潜伏在你的身边,只为了一条莫名其妙的帕子。而且,他不叫二西,他叫景西,听命于某一位主子,根本就不是你的丫环,也不是你的奴婢。
是的!
不是的!
脑中的二人打起架来,把我打地支离破碎,心灰意冷,头痛欲裂,呼吸急促。像在高原跑了八百米,虽然使劲地张大嘴巴,可还是觉得周围的空气越来越稀薄,越来越稀薄。
“紫榕,你怎么了?别吓姐姐啊。”
感觉有人在使劲地捏我的脸颊,力度奇大,扯地我的皮肤生生的疼,我不由一掌拍了下去,“景西,别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