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奇坐在一进门那间正堂的椅上,有气无力的盯着某人正弯着腰扇小火炉。他们所用的东西都堆在小车上,一直扔在院里。出来的时候,发现轻弦已经把这里都收拾了一下,能用的东西堆放在一侧。他们一直带着一个最早翻着的坐炉,有时找的地方有灶可以起火,有时没有的就用这个。
洛奇是漂泊惯了的,荒山野岭亦能生存的有滋有味。此时在这样的大城里,更是懂得利用一切可用的东西。平日里基本都是她掌勺,虽然让她做出什么色香味俱全,或者多么精致的饭食来是比较难的,但烧烤的本事可是一流!
轻弦是对这些一概不懂,月稍好些,月常常自己独自出任务,虽然他毛病多多,嫌这嫌那,但自理的本事是比较好的。加上在太康,洛奇闹大病那会子,他也算是加强的练过一把。米粮之类的东西在东区集里能翻着好些,有些未完全败毁的屋里也有。
他们一出来的时候,发觉轻弦已经不在堂里了。他随便在墙上留了几个字,意思是出去逛逛之类的。而一看那个简易的小更漏,洛奇的脸更是窘到不行。他们居然在里面呆了二十多个时辰,也就是两天多的时间!虽然时间上可能与外头对不上,但时间的流逝已经告诉她,他们在里面不知死活的折腾了两天!
寂隐月把椅子排成密密两排,拆了其中大部份的靠背给她拼出一张榻来。把被褥铺厚让她歪在上面,背上还倚了一个厚厚的褥团子。他们此时身上的衣服都是现从那间杂货房里翻出来的,洛奇这会子真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衣裳都要靠他帮着给穿上!
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洛奇真是觉得那是一场浩劫啊浩劫!这个事实教会她,以后绝对不能跟他一起洗澡。
后院的涧流从双树之树而出,引进池中既而汇到前院。^^^^那池子曾经用来淬炼七莹石。虽然是活水不停地引走,但寒气依旧留存不止。所以他们是在树间一个小平台上,像是人工制出的小瀑中央的位置冲洗。这中间很窄,两个人站着也就刚刚好,水冲下来形成雾帘。两侧枝繁叶茂。水被木妖淬净,格外清澈。又因地底的温度,并不寒凉。
原本是极佳的享受,但那厮明明在给她讲课,讲着讲着就出了火,最后索性来了一场亲身示范!理由一是她头一回竟然给他晕过去。理由二是她还流鼻血就证明火没泄干净,理由三就不用说了,这厮根本就是压床板没够地天字第一号**!
洛奇本来就浑身发软,肌肤都处在极度敏感的时候。现在又是水又是火。又是凉又是热。生生让他整得不生不死,浑身上下体无完肤。她压根都不知道她是怎么从水瀑底下出来地,现在除了以眼杀人再使不出半点力气!
她看着他现在,穿了身洒金花的浓碧的袍子,这件衣服是从杂物房里翻箱子拿出来的。洛奇都不想说什么了,这衣服的品味实在是差到可以,这家子藤妖可能是有些钱。但实在不会裁衣。不是大红就是大绿。上面金花银花要多俗有多俗。
象她身上这件,小粉褂子明明挺好。非在上面弄个紫红紫红地大牡丹,真能把人眼晃瞎了去!而月身上那件,明明颜色已经很鲜亮了,配金就更多余,还要弄出数朵金花堆着,他一抖出来,洛奇一错眼还以为是被面子!
但他有天生的好身骨,就能把任何俗不可耐的东西变雅致。这刺眼的明亮在他身上也柔和起来,华丽依旧,却因他地身线而带出翩然地风姿。但就是因为这样,洛奇才生气。
要是他穿上象个绿毛龟,她才能平衡些。所以洛奇一见他抖出来不想要,就竭力鼓动他穿,就等着嘲笑他,话都想好了,结果一句没用上!气得她呀,直眉瞪眼真想把衣服扑过去扯个稀八烂。****天呐!他把她往死里整,让她平衡一下行不行呀!
洛奇现在是看着那衣服生气,看他满面春风就更生气了。凭什么她现在半瘫在这里跟个活死人一样,他就步履生风面容明艳,志得意满好像吉星高照?如果像他说的那样,所有压床板就该这样压,男女之间生出情愫两相和合就是这样。那也该两人一起不死不活!凭什么那点子红晕全贴他脸上了,凭什么她现在就像要被榨干了一样?
如果说因为两人功夫差的远,那也不对。宋成泰每每压完床板都走路打晃,大牛都笑他被女人榨干了。那宋成泰也算是膀大腰圆,孔武有力了,小鸡子一样的女人如何榨干他?
她正胡思乱想,他已经端着粥过来了。洛奇还记得那次跟他去找鬼杀,路上坐在车里,他烤肉干给她吃。后来她生病了,他自己炖补品给她吃,每每她病弱不堪的时候,他总会特别温柔。而他这招对于洛奇而言,根本就是百试百灵。让她一闻到那粥的香芬,原本堵了一脑子的乱七八糟立时消了大半。
过去地两天,有很多细节她已经不太记得了。除了感官地那种极度的刺激让她现在想想还会浑身窜火之外,意识总是处在昏溃飘飞地状态。但恍惚间,在她嗓间出火,干涩无力的时候,似是他也会喂她饮些水。
他们住进那间小屋时,是带了些水和干粮进去的。但吃是定不能了,她也并不觉得多饿。但是会渴,嗓子很疼很干,如果真是没有那些水,她也许现在真是一个人干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