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司正值下午三点,焦扬又忙忙碌碌的工作了两个小时,雅高虽然丢弃了N市的地块,可海涯的那片却依然在运筹中。此外,雅高别苑也要开始二期尾房阶段的宣传,这些东西,都需要她拿大主意。
不知不觉的忙乎了一通,等到手头的事情告一段落,出去一看,竟已经是七点。怪不得感觉这一阵特别安静,原来大家都已下班。
焦扬磨磨蹭蹭的收拾好东西,打开手机,竟没有家里的来电。若是她没有在正常时间回家,袁月一向都会打个电话问情况。可是一下午,除了接了几个业务电话,手机安静的仿佛过分了些。她拿起电话,拨出去家里号码。
因为妈妈是残疾人,她怕她不方便接电话,因此习惯响的长一些。可是这次已经到了“对方无人接听”的提示,依然没人接过电话。
瞬间,她的心猛地被提起。随即抓起钥匙,疯也似的向门外奔去。
七点正是人潮涌动的时候,繁华海涯的道路更是拥堵的难以前行。焦扬打了个车,看快到自己家的那块儿堵车,便交给司机师傅钱,疾跑着回家。
气喘吁吁的推开门,原以为家中会如往日一样,会有袁月“来啦来啦”的招呼声。可是这样的意向在推开门的那一瞬间便已凝结成冰。
洗手间门以一种近乎恐怖的形态大开,焦扬的心提到了极点,疯也似的跑过去。只见袁月无力的垂着脑袋,另一只手如同以前那般搭在轮椅之上。腰间还系着围裙,上面却布满了残渍,散发出微酸的气息,显然是她呕吐所致。\\\\\\
低低的喊了几声妈妈,袁月却并像以前那般应声。慢慢将轮椅自洗手间拖出,焦扬颤巍巍的将手触到妈妈的鼻孔上。气息已然全无。
那双为她操劳了一辈子地手冰冷的如同置身于零下十几度的室外,慢慢延伸至她肌肤的其他部分,均是这样的寒冷。泪水不知什么时候溢出,焦扬腿不自觉一软,竟猛地坐在地上。
日日害怕今天,却没想到今日真的来临。
接下来的两天,焦扬请假处理母亲后事。他们一家思想开明。从不在乎那些丧葬程序,什么守陵三日地老规矩也都没有践行。她只是将母亲送到火葬场,然后到公墓买了块地方让她安息。原本也想如同焦启泽那样将身体的其他器官捐赠出去,可是看着母亲的照片,终是没有忍心。
整个过程,就连舅舅舅妈也掉了几滴泪水。可是焦扬的唇却抿的紧紧的,泪水从没盈上瞳眸,丧母的悲伤,仿佛从未来过。她第三日便去了雅高上班。若非仔细观察那微红的眼眶,几乎找不出刚刚经历过丧母之痛的半分痕迹。而雅高的高强工作力度也给了她最好地挥别悲哀的借口。她彻底与繁忙的业务融为一体,根本没有余力播散哀漠。
直到那一天,电话突然响起。里面的女声中规中矩,毓泰集团N市项目启动,邀请她去参加奠基仪式。
想起拍卖会上与易明的相见,她微微牵扯嘴角,慢慢凝出一弯苦笑。^^首发^^那一声类似于赌气的约定,他果真记在了心头。
没有理由不去,亦没有必要不去。焦扬深吸一口气,随即吩咐助理定好了那日飞往N市的飞机。一切办好之后。她打开手机,上面的那张熟悉的俊颜仍是大学时候的样子,青涩中透着些英气。没有现在咄咄逼人地气势,亦没有那种逼人至骨的戾气,一切一切,平和的只剩下美好。
可是,却很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