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他定定的看着通讯录上的号码,终于下定决心拨打出去,就算是冤家,也总有该维持的礼仪。易明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如水,“程总。”
“易总啊。”仿佛依然是那个初见时的不羁阳光少年,连打招呼都带着世家子弟的狂傲气息。易明微勾唇角,“我是想问程总一件事情。”
“什么?”生疏与对峙不经意渗入到语气中,程澈轻笑,“事业还是女人?”
易明一惊,几乎不敢置信他的未卜先知能力,接下来的话便不自觉出口,“既然程总猜到了,我就不再兜转这个话题。是焦扬,您知道焦扬去哪里了吗?”
“不知道。”仍是轻笑,“您的未婚妻,如何问我这个外人?”
易明吸气,“程澈,我知道你是为了她才与我抗到这个地步,恐怕在这个事情上,你这个外人最有发言权。”
“自从我向你透露我会和焦扬订婚的那日起,我已经察觉到你的动作。成全毓泰与CHY的合作关系,后期大范围的扩展合同内容,貌似是给了我莫大的恩惠,实际上只是做了个套子给我而已。如果以最先期的合同预算,就算是全面瘫痪,也不会让我如此难堪。所以,我们的订婚消息让你才痛下决心,对吗?”因为焦扬,你才想一步步击垮我,对吗?”
“既然知道,你为什么还要跳下去?”程澈语气再次轻扬几分,“易明,事后诸葛亮是愚蠢人的说法,对你而言,并不适合。”
“我早就做了警惕。已经再三通知毓泰人员要确保万无一失。可是没想到。你初来中国几日,竟也学会了里通外合的本领,联合林弈辰的雅高,买通我的人,程澈,你确实不愧为CHY的人才。敢做,心狠。”
“包括那封信我也收到了。”易明笑,以前经历的那些时光。在今日看来竟像是一场笑话,“那些小道报道,处处诋毁焦扬地下流八卦杂闻,猜测焦扬与林弈辰与周承恩有不正当关系地报道照片。()当然,还有最后那几封威胁我只要订婚,毓泰就会出现大祸的卜言,都是你做的吧?”
接到那些照片的瞬间,宋子承还曾猜测是苏悦容做的手脚。毕竟他与她交往已久。一下子与另一个女人订婚必定会心生恨意,而且苏悦容是模特,平时最气这些狗仔队记者,却也最与这些人熟悉。而且目的是劝他打消订婚主意。一切一切,让苏悦容做来简直是理所应当。
可是他却不如此认为,仅仅受了几天的威胁。便知道事情绝不那么简单。苏悦容身处娱乐圈,看起来光鲜靓丽,却没有支撑这么个下三滥主意的手笔。从这些报纸新闻地取证来看,这个背后的人,必定是恨他至极,而且身价富贵。
所以,显而易见的,他便想到了程澈。
与他同爱上一个女人。面对焦扬另嫁的事实。他心里酝酿积攒的苦楚,足以压抑出如此疯狂的举动。
“是吗?”程澈顿了一顿才说道。“早就猜出是我,为什么不说?如果依我的话执行,毓泰不会有今天的祸端。”
“我是低估了你地能力。我想用我足够的谨慎和智慧可以应付你的谋局,可惜没想到还是败入其中。”易明深吸一口气,“程总,男人心底都有不可碰触的东西。我以为我在面对你勒索时候地态度已经昭显了一切,毓泰可以割舍,但是焦扬不行。”
“就算是我与她在外人面前水火不容,但她注定是我的人。毓泰是我的职责,是我母亲留下来地事业,是整个易家的支撑。而焦扬是我生存的本能,失去她,我就没有鲜活生存的能力。”
“我与她的纠葛是我们的事情,并不是你应涉足的地界。”易明再次叹息,“我说完了,所以程总如果知道她的下落地话,请告诉我。$$首$发$”
“你知道是我威胁你还要与她订婚?你知道是我作出地手脚还用那些金钱摆平?”程澈依然在纠结那个问题,并不回答他的疑问。“易明,你什么意思?”
“我以为你在达不到目地之后便会打消主意,我料定了你不会真的将那些事情捅出去。因为你不忍心将焦扬置于那种境地。可是没想到,你如此记恨的人,竟会是我。”
“你不会捅出去她,却可以置我如此。”他笑,“我用了六分的精力来警惕你的陷害,因为你在我印象中仍是焦扬第一次带来的天真男生。却没想到时隔几年,你也有了如此本事。”
“如果说毓泰今日就是我疏忽轻敌的代价,我拼到如此还不能让毓泰化险为安,那么,我选择放弃投降。”
程澈最终也没告诉他焦扬身在何处,他的言辞一直模模糊糊,最后又下了一句含糊其辞的卜言,“易明,那就放手一搏。”
他不知道这个年轻的男人说的是什么意思,是,他现在是这个男人手上的一滴雨水,只要他一句话,毓泰传媒就再也不是易家的产业。他从不服这样的人,可是无奈现实冷酷,程澈拥有庞大的家族产业作为后盾,这个世界,原本就是以强者为王,败者为寇为最公平的生存准则。
可是他现在顾不得自己的“鱼肉”命运。焦扬到底去干什么了?已经五天失去了联系,他急的几乎发狂,也曾自己去周家和她在海涯的家蹲守,可是仍是毫无结果。
毓泰虽然如此,但总不能说丢弃就丢弃,再烂的摊子也要有人主持大局。所以他派人去那里守着,自己先行来到海涯。
可是,这么多天,依旧没有讯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