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宫露,染园雪。双龙逝,一鸿灭。剩逋臣怒击,唾壶皆缺。豪杰气吞白凤髓,高怀眦饮黄羊血。试排云待把捧日心,诉金阙。”
写罢,张煌言将此《满江红怀岳忠武》,双手递于侯恂。
侯恂则是和朱聿键仔细地读了两遍,其中的那种气势,那种为国、为民的纯粹之情,溢于言表。两人相视一眼,没有说话。从眼神中,两人都是对这首词赞叹不已。
还有一点,两人都明白,那就是,若他们写,绝对没有这篇文章好。即便是再华丽的辞藻,也不能表达出这词中的忠义和悲壮。
朱聿键道:“侯大人,玄著此文,真雄壮也!”
侯恂手抚须髯,不住地点头,赞道:“这一篇文章,好!我侯恂多久没有看到这样的文章了,确如王爷所说,壮哉!老侯今日,当以酒敬之!”
自从加入了八字军,张煌言也是性格有了些变化。原来那种书生意气少了一些,更多了一些如这篇《满江红》中“豪杰气吞白凤髓,高怀眦饮黄羊血”的英雄之气。
张煌言道:“两位大人过奖了,煌言也是从小敬重岳武穆之为人。今日祭拜,心有所想,便写下了此文。不通之处,还请两位大人改正。”
朱聿键道:“这首词的气势磅礴贯通,犹如悲悯酌酒,窃以为,一字不改!”
“没错,”傍边的侯恂道:“一字不改!”
说罢,两人大笑,而张煌言也是颔首,微笑。
又在这岳王庙里看了一阵,三人便打马回营。
回到营中,侯恂命人取来两丈多长的白布,将此《满江红》写在了上面,悬挂于营门处。八字军的将士们看到,无不情绪高涨,拍手叫好,誓要效仿岳家军,实现八字军“誓守华夏,唯保大明”的誓言。
傍晚时分,有濮阳百姓的长者前来报告。这一日,开封城外的麦子收获了上两万石,估计要把这些粮食都收齐,若不下雨,最快也要十二天左右的时间。
朱聿键道:“侯大人,若是按照如此计算,那这城外的麦子至少有十五万石,我军可以留下三万斛,足可以保证用到年底。”
其实,这朱聿键说的数字,还是保守估计。现在开封外的粮食差不多有三十万石,得供开封、郑州、濮阳三地百姓吃上一年。而这三万斛,真的可以说是沧海一粟了。
侯恂道:“粮食是够吃了,不过,我担心的是,开封城内的闯逆,他们会不会让我们踏踏实实地收割完这十二天。”
张煌言道:“大人,这开封城内粮草虽然充足,可这闯逆的老巢——长安、关内,还是急缺粮食的。言以为,这粮食,闯逆必有所图。”
其实都不用张煌言说,无论是行军还是打仗,粮草是制胜关键。换句话说,哪怕是闯逆不缺粮,这粮食也必须抢,只要能抢下粮食,那明军自然是不战自溃。
“嗯,有道理,”侯恂接着问道:“那玄著,你觉得,城内守军何时会出击?”
张煌言答道:“随时。如果我是城里的闯逆,看到明军的火枪厉害,自己又没有了骑兵,那很可能会选择晚上出来偷袭。”
在座几人全都点头,认可张煌言的判断是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