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八年十一月己巳,冬正隆,终南山,太和宫天安殿中,李世民扶着李渊正要躺下,就见宇文王领着李文宇和一年轻的紫衣女子也到了。礼毕,宇文王指着紫衣女子,介绍道:“欧阳谢,潭州临湘人氏,大业六年四月壬子日辰时生,我师妹的徒儿,文宇的妻子。”
宇文王顿了顿,又道:“三年前,我与他师娘出去游历,不到半年这俩小冤家遇上了,找我们半年而不遇,便自作主张在云南按照当地风俗成了婚。我与他师娘半月前归来方知。”
说罢,但见皆是一身紫衣的李文宇、欧阳谢,脸色泛红,低垂着头。一旁的三人见状不由地笑了起来。李渊道:“无妨,我儿随性洒脱,此乃美事一桩。”
李世民召殿外的崔嬷嬷准备婚俗之礼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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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式完毕,李渊从一精致古朴木盒中拿出一对如意龙凤玉簪递给李文宇,道:“此玉石产自昆仑山下的白玉河,你母亲得之,爱不释手,名之曰‘灵脂’。那时你母亲正给你二嫂订聘礼,说是大概你以后也会如你师父般娶个像你师娘那样不喜妆扮的,用‘灵脂’给你做对玉簪正合适。这些年,我估摸着你也该娶亲了,就一直带在身边。”
李文宇仔细地抚摸端详着玉簪,思及往日母亲慈爱,不觉落泪。宇文王伸手安慰。
其后,李文宇从怀中取出一个黄色锦帕包,双手奉于李渊,道:“明年就是父亲的七十大寿。这玉石是游历扶南国时所得。我们便按当地工艺自己做来给父亲当贺礼。还望父亲不要嫌我俩手拙。”
李渊接过,打开锦帕,只见是一尊天地齐寿如意玉琥,喜道:“甚合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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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品鉴后,李文宇问:“二哥,我看父亲身体似有不适?”
李世民道:“秋末,父亲因风寒入侵,患了风疾,起居不便。经太医署悉心调养月余,如今已好大半。”
宇文王为李渊搭脉后,道:“阳虚,以致风邪入侵。宜静养,须节欲。风邪未尽除,不得大意。”
看着宇文王,李渊叹道:“兄长我八岁,却貌似不足六旬,倒像是我长兄八岁。”
宇文王拍了拍他的肩,转头对李世民道:“世民,你性子刚烈,若有空读读《道德经》,对你修身养性多有裨益。”
李世民拱手道:“是,多谢王伯垂爱。”
这时,欧阳谢给李文宇递了个眼色,目光转向食盒。李文宇瞬间意会,开口招元嬷嬷进来,指着食盒道:“元嬷嬷,你的手艺真是登峰造极了。这几样可还有,能备些让我带走吗?”
元嬷嬷点头笑道:“有的有的,老身这就去给您备好。”
欧阳谢见元嬷嬷正准备起身,一时又无法示意李文宇,只得自己开口道:“元嬷嬷,还有这几样做得也非常绝妙,可否一并备了?”
李世民见状,笑道:“看来小弟真是找到知音绝配了。”
宇文王亦笑道:“是啊,两个吃货、皮猴,天生的一对。”
李文宇一脸无辜,一本正经道:“这些脾性跟喜好都是您与师娘平日里的疼爱给养出来的,师父可不要嫌弃我们哪。”而一旁的欧阳谢则是红着脸,低头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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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膳后小憩片刻,五人围炉而坐。李世民道:“还请王伯论法。”